“陛下听闻苏大夫办学之事,特赐此匾。” 李将军把匾交给苏晚时,甲胄上的铁片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如同悦耳的乐章。“望苏大夫继续为民解忧。” 他的声音洪亮而庄重,仿佛在传达着皇帝的殷切期望。
围观的百姓哄然叫好,那声音如同山呼海啸般响亮。王婶举着刚摘的青菜,青菜上还带着清晨的露珠,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她扯着嗓子喊:“咱们苏大夫就是活菩萨!” 陈掌柜扶着老母亲,老母亲的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陈掌柜则激动得直抹眼泪:“我娘的老寒腿,这下有传人了!”
苏晚捧着匾,手指轻轻触到雕漆的纹路,那纹路细腻而精致,仿佛在讲述着一段辉煌的故事。她想起顾昭前天夜里说的话:“陛下最近在查晋州赈灾粮的事,需要能得民心的人。” 原来不是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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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同顺堂后厅,气氛却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黑暗。赵德昌怒目圆睁,猛地将手中的茶盏砸在地上,“哗啦” 一声,茶盏瞬间四分五裂,碎片飞溅。“苏晚这丫头,才多久就骑到我头上了?” 他气得满脸通红,像一头愤怒的公牛,一脚踢翻脚边的炭盆,火星四溅,有几颗溅在沈老太爷的狐皮袍子上。“那医学堂开起来,以后谁还找咱们看病?” 他的声音里满是愤怒与不甘。
沈老太爷慢条斯理地拨弄着茶盏里的浮茶,眼神冷漠而阴鸷。沈家世代掌管医正堂,本以为苏晚不过是个逃荒来的野丫头,掀不起什么风浪,谁料她竟能拿到皇帝赐匾。“你忘了?” 他缓缓抬眼,目光像淬了毒的针,透着一股阴冷的杀意。“上个月城西的乱葬岗,还有批没烧干净的药材......”
赵德昌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同饿狼看到了猎物。他弯腰捡起一块碎瓷片,在掌心狠狠划出血痕,鲜血缓缓渗出,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苏晚迟早要吃大亏。” 他的声音低沉而阴森,仿佛从地狱传来的诅咒。
夜色渐深,黑暗如同一块巨大的幕布,将世界笼罩。医馆后巷的墙根下,一道黑影贴着墙根小心翼翼地挪动。他的身形犹如鬼魅,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怀里揣着个小瓷瓶,瓶里装着暗褐色的液体,凑近了能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那是从乱葬岗挖出来的瘟疫死者的烂肉熬制而成的,仿佛带着死亡与恐惧的气息。
黑影轻轻摸出一块碎砖,正要撬后窗的木栓,动作轻缓却又透着一股狠劲。就在这时,医馆里突然传来读书声。“消毒要彻底,缝合要平整......” 是小青的声音,带着点南方口音的软糯,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黑影的耳中。“苏大夫说,救人就像打仗,每一步都不能错。” 那声音充满了对知识的敬畏与对医学的热爱。
黑影的手顿了顿,他抬起头,看了眼医馆窗纸上晃动的人影,那影子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暖而坚定。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瓷瓶,嘴角扯出一个阴狠的笑,那笑容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狰狞。明天,是苏晚带着林氏和学徒去城西义诊的日子。他把瓷瓶紧紧揣进怀里,转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