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飞突然上前按住父亲颤抖的肩膀,腕间银铃清脆,“从今日起,快活城紧闭城门。
若父亲再踏出半步……”她指尖抚过柴玉关腰间的孔雀翎残片,“女儿愿以命相抵。”
这话掷地有声,惊得远处沈浪扇子都掉在地上。
汪瑾轩抱拳行礼,趁机踹了踹地上半死不活的柴玉关:“嫂嫂大义!”
他故意凑近柴玉关耳边低语,“老登,下次再闹事,我可就不是踩你靴子这么简单了。”
惹得老枭雄须发皆张,却被白飞飞死死按住,只能对着沈浪远去的背影破口大骂,骂声混着海浪,惊起整片沙滩的沙蟹。
熊猫儿全程一言不发,跟着白飞飞和快活王转身就走了,但是最后那名文人打扮的人,却一直盯着汪瑾轩,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汪瑾轩都快被看毛了,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声,
海风裹着咸涩的气息掠过耳畔,汪瑾轩后颈的汗毛突然竖起——那道如实质般的目光还钉在他背上,比石破天的掌风更令人发怵。
他转身时,沙粒在靴底发出细碎的咯吱声,正对上文人手中折扇轻摇的弧度,那人眼角的笑意像是蒙着层薄雾,却无端让他想起幼时在林间遇见的狐狸,看似慵懒,实则暗藏锋芒。
“阁下我们可认识?”
文人突然放声大笑,折扇“啪”地合拢,惊起几只停歇在礁石上的海鸟。
“瑾轩,不错,没想到你能成长到今日这个地步。”
笑声里带着几分欣慰,几分调侃,尾音被海风扯得细碎,却让汪瑾轩瞳孔骤缩。
喉结滚动两下,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你是……”
“王怜花。”三个字轻飘飘落下,却像重锤砸在汪瑾轩心口。
记忆突然翻涌。
西厂大院里手把手教他描绘人皮面具纹路的温雅身影,此刻终于与眼前人重叠。
“啊?你是千面公子王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