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儒冷哼一声:“不知天高地厚!郑芝龙经营海上二十载,岂是林宸那几艘破船能撼动的?他这是自取灭亡!”
另一位官员担忧道:“可是阁老,若真让林宸打输了,朝廷颜面扫地,于大局也不利啊……”
周延儒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打输?那也太便宜他了!最好是他们两败俱伤!郑芝龙受些损失,才会更依赖朝廷……或者说,更依赖我们。而林宸若是损兵折将,嘿嘿……”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阁老高明!”心腹们纷纷奉承。
“福建那边,都安排好了吗?”周延儒问道。
“阁老放心,我们的人已经和郑芝龙的军师冯澄世搭上线了。冯澄世表示,郑家也不愿与朝廷彻底撕破脸,只要朝廷肯在贸易份额和官职封赏上再做些让步,并……适当约束一下林宸和邹维琏,一切都好商量。”
周延儒满意地点点头:“告诉冯澄世,朝廷这边,自有本官周旋。让他们尽管放手去对付登州水师,只要别闹得不可收拾就行。至于林宸和邹维琏……哼,等他们碰得头破血流,自然就知道谁才是真正能为朝廷分忧的人了!”
一场针对林宸和开海政策的阴谋,在暗夜中悄然织就。
十日后,南下舰队抵达福建泉州湾,与邹维琏的福建水师汇合。邹维琏在巡抚衙门接见了赵承武,看过林宸的密信后,这位以刚直着称的巡抚眉头紧锁。
“周延儒……竟敢如此!”邹维琏愤然拍案,“怪不得郑芝龙如此有恃无恐!原来朝中有人给他撑腰!”
赵承武沉声道:“邹抚台,林大人提醒我们小心内部,依末将看,当务之急是尽快与郑芝龙交涉,展示我军实力,迫其退让。拖延下去,恐生变故。”
邹维琏点点头:“赵将军所言极是。本官已再次行文郑芝龙,令其即刻解除封锁。明日,我们便集结水师,前往厦门湾巡弋,看他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