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常侍虽祸国殃民,但政治算计却极为精明。他们权衡利弊,认为支持刘隆,符合他们的最大利益——既能获得一个潜在的钱袋子和对何进的牵制,又不必付出实际代价,还能示好于一位手握重兵的边疆大将。
“只是,如此轻易准了,是否显得朝廷太过软弱?”段珪还有些犹豫。
“软弱?”张让冷哼一声,“表文上不是写了吗?赵韪谋逆!刘隆乃是平叛!有功当赏!至于暂摄州事……益州不可一日无主,准他暂摄,待陛下圣体安康,再行圣裁,有何不可?拟旨吧,加封刘隆为‘益州牧’,假黄钺,督益、梁(注:此处梁指汉中一带,虚指)诸军事,增食邑五千户!令其用心镇守,保境安民,按时输送贡赋!”
张让一锤定音。一道决定益州归属的诏书,就在这宦官私邸中,轻描淡写地拟定了。至于大将军何进、太傅袁隗等人的意见?十常侍此刻权倾朝野,自有办法让天子用玺,或者干脆矫诏而行。
数日后,朝廷的使者,带着正式的诏书和犒赏,离京南下,奔赴益州。消息灵通的何进、袁隗等人虽得知此事,心中不满,但一则十常侍势大,二则益州远在西南,刘隆又是宗室,一时也难以发作,只能暗中记下,从长计议。
几乎在朝廷使者离开洛阳的同时,荆州襄阳,州牧府内。
身材高大、面容儒雅却带着几分优柔的刘表,也接到了来自益州的紧急密报。当他看到刘隆以雷霆手段夺取成都、控制益州的消息时,持着密报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脸上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刘隆……刘隆……”刘表喃喃自语,眼中神色复杂。他与刘焉同是汉室宗亲,镇守一方,素有往来。刘焉病重,他本有心伺机而动,或可染指益州,至少也要确保荆州西线无忧。万万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刘隆,以如此迅猛的速度,摘取了胜利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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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升兄,何事忧心?”一旁的心腹谋士蒯越见刘表神色不对,出声问道。
刘表将密报递给蒯越,叹道:“异度,你看吧。益州变天了。刘隆此子,竟有如此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