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身月白锦袍,外罩同色狐裘,在这素雪银妆的天地间显得格外温润出尘。
此人正是永王楚祁钰。
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与关切,目光精准地落在作侍女打扮,却难掩清丽姿容的柳云萱身上。
“云萱?”
楚祁钰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讶异与担忧,快步上前,“你怎么会在此处,还这般打扮,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他的出现太过突然,柳云萱心头猛地一凛,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影则瞬间上前,以一种保护性的姿态微微侧身,挡在柳云萱身前半侧,玄铁面具下的目光冰冷地注视着楚祁钰。
“永王殿下。”
柳云萱迅速敛去眸中的惊色,微微屈膝,声音刻意压低,带着疏离,“殿下误会了,妾身只是觉得殿内气闷,王爷睡下后,便想着出来透透气,顺便去药师殿为王爷祈福上炷香,不想惊扰了殿下。”
楚祁钰的目光在她素净的衣裙和略显凌乱的发髻上扫过,又瞥一眼她身后气息沉凝如深渊的侍卫,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却并不点破。
他叹口气,语气充满了真挚的怜惜,“原来如此,只是此处偏僻,风雪又大,你身子尚未痊愈,怎可独自前来,若是着了凉,或是遇到什么危险,让本王如何心安?”
他话语中的关切几乎要溢出来,尤其是最后那句停顿,更是带着难以言喻的深意。
他上前一步,试图靠近柳云萱,却被影不动声色地再次隔开。
楚祁钰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但很快又舒展开,目光灼灼地凝视着柳云萱,仿佛世间只剩她一人,“云萱,此处没有外人,你不必与本王朝夕相对还如此戒备,看你如今这般辛苦,强撑病体,周旋于各方之间,甚至要如此隐秘行事,本王心中实在痛惜。”
他声音压低,带着一种蛊惑般的温柔与急切,“那日望海楼之言,句句发自肺腑,楚砚沉他已是一艘将沉之舟,不仅自身难保,更会拖累你一同沉没,你何必再将大好年华,无穷才智,耗费在一个注定没有未来的人身上?”
他眼中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深情与占有欲,“跟本王走,云萱,只要你点头,本王可以立刻安排,让你金蝉脱壳,远离这京城的是非漩涡,本王能给你真正的尊荣,安稳,还有自由施展才华的天地。”
“你无需再这般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这番话语,比在望海楼时更加直白,更加露骨,几乎是将对她的势在必得赤裸裸地摊开。
寒风卷着雪粒,吹动他月白的袍角,却吹不散他眼中炽热得几乎要将人灼伤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