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们惊呼,连忙扶住他。
“走……走!”
轲比能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充满了无尽的屈辱和怨恨。
在亲卫死士的拼死保护下,轲比能带着不足一万的核心部落骑兵,抛弃了大部分的部众、牛羊和辎重,向着西北方向漠北深处狼狈逃窜。
他本人因伤势和怒火,一路昏昏沉沉。
主帅逃亡,最后的抵抗也瞬间瓦解。
剩余的鲜卑骑兵或跪地投降,或跟着溃散逃命。
刘复在小丘上,远远望见了轲比能的王旗向西北移动,知道其欲逃。
“传令张合,清理战场,收拢降卒!”
“命令轻骑兵,追击轲比能残部!不必迫近,衔尾追击,驱赶即可,迫使其无法收拢溃兵,不得喘息!”
“另,给吕绮玲所部传讯,告知轲比能败逃方向,令其伺机拦截!”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照耀着这片修罗场般的战场。
斡耳寒河水呜咽流淌,仿佛在诉说着这场大战的惨烈。
宋军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轲比能的主力被彻底击溃,本人重伤远遁,鲜卑联盟最强大的一股力量,就此烟消云散。
刘复立马于尸山血海之间,玄色龙袍染满征尘,目光却已投向更遥远的西方。
那里,还有一个犹豫不决的步度根,在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阴山以北,狼山南麓。
阴山以北,狼山南麓,秋意已浓。
枯黄的野草被塞外劲风卷得贴地翻滚,偶尔露出的碎石滩上,还残留着几处被马蹄踏碎的兽骨——那是半个月前文丑麾下骑兵追剿鲜卑游骑时留下的痕迹。
与宋军与轲比能主力血战的尸山血海不同,曹操率领的西路军在此地布下的,是一张看不见却越收越紧的“锁链”。
辰时刚过,玄耳阁的斥候张弛勒马停在一处背风的土坡后,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地图,借着稀疏的阳光核对方位。
地图上用朱砂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红点,那是近一个月来被西路军拔除的鲜卑小型聚居点。
他指尖划过“狼山北麓”四个墨字,目光落在地图边缘一处标注着“步度根王庭”的黄圈上,嘴角勾起一抹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