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除杂念,随后看向程昱,
“那简雍呢?他表现的如何?”
刘复又问。
“简雍此人,”
程昱答道,
“沉默隐忍,伤势稍轻,分派运送黏土,动作虽生疏,然学得甚快。
经关羽指点推车技巧后,已能勉强完成定额。
其人与关、张二人及刘备,除必要照料外,言语甚少,似在极力避免牵连。
然其眼神深处,偶有悲愤不甘之色掠过。”
刘复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一个还算识时务的聪明人。
随他去,翻不起浪,就是不知那不甘是不甘心自己追随的刘备屡战屡败呢,还是不甘心自己才能被埋没……”
“至于刘备……”
程昱的声音顿了一下,
“伤势最重,分在夯土区。动作极其勉强,举杵时浑身剧颤,汗透重衫,显是牵动脏腑之伤,痛楚难当。
然其……咬牙苦撑,竟未再昏厥。
关羽曾短暂近身,指点其发力之法,略见成效。”
“哦?”
刘复眉梢微挑,似乎提起了一丝兴趣,
“刘玄德……倒真是打不死。”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弧度,
“河间败了,漳水又败,家底赔光,兄弟离散,如今拖着半条命在孤的城墙下夯土……还能撑得住。
这份韧性,倒也不负他那点虚名。”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是赞许还是嘲讽。
“那关羽呢?”
郭嘉忽然插话,声音带着点懒洋洋的好奇,
“还在搬他的青石砖?”
刘复的目光重新落回那页密报的最后几行,眼神微凝。
他没有立刻回答郭嘉,而是手指再次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
“关羽……”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了些许,
“依旧在砖石堆。
其定额,数倍于寻常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