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落向孔府大门上的铜环,铜绿里藏着黑垢,上前一步道:“当年孔家借‘祭孔需铜器’向朝廷要了三百斤黄铜,转头就铸了这对门环。美其名曰‘宣德炉铜’,实则是拿朝廷的钱撑自家门面,连祭孔的诚心都是假的。”
“我早让人查过,孔家与清廷来往的密信藏在东跨院夹墙里,还有顺治帝许他们‘衍圣公兼山东学政’的玉牌。这数月间,他们一边串通乡绅写保状,一边让兖州别庄转移济清军粮的账册,证据确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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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知县来劝您‘别硬来’,根本不是为儒臣体面,是替孔家探底——看朝廷到底是护着他们的特权,还是真要办钦案。”
话音刚落,孔府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孔衍植走在最前,方巾歪了半边,鬓角的头发乱翘,后背却挺得笔直,双手捧着个紫檀木盒,快步冲到张家玉面前,“啪”地打开,只是捧着木盒的手微微发颤。
“张大人!您看这万历爷御笔‘圣裔之光’拓本!我孔家世代受皇恩,怎么可能勾结清廷?”
“陛下派您来,定是为了册封新的衍圣公。兖州乡绅的保举疏,山东学政都画了押,您瞧瞧!”
他眼角扫过郑经,语气带着刻意的轻慢,实则是色厉内荏:“皇长子年纪轻,怕是听了小人挑唆,把些捕风捉影的事当了真。”
“那些说孔家通敌的话,都是清廷伪造的!当年魏忠贤还想栽赃孔家呢,不也没成吗?”
曲阜主簿立刻凑上来,抬手拍了拍腰间的“曲阜粮税总办”腰牌——这差事是孔家帮他求来的,铜牌磨得发亮,是他的立身之本。
“张大人!孔族长说得对!”
他拔高声音,转向周围围观的乡绅,故意让所有人听见,想借舆论施压:“我们都是孔家的受业弟子!孔家撑着儒学的门面,孔家倒了,咱们儒生在地方上还怎么立足?朝廷日后祭孔,难道找个平头百姓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