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琅嬛怕冷,为方便行动,格外穿了厚实的骑装,骑装的裙摆齐膝,走路也不必再磕磕绊绊。
腊梅唯恐她丢了,格外给她围了个艳红的狐皮斗篷,走到哪儿都像只小红狐狸,惊艳可人,一眼就能瞧见。
宇文明翊很听苏琅嬛的话,锦袍内穿了护身软甲,一上马车就注意到裴景年竟然在给腊梅和苏琅嬛剥糖炒栗子……
腊梅嘴馋,直接道谢就开吃,苏琅嬛给她递眼色已然来不及,她早已注意到裴景年的指甲黑得不寻常,忙说,“我早上吃的多,正积食难受呢,这会儿看到吃的我都想吐。”
实则,她已然嗅到了糖炒栗子掺了不寻常的药香,明显是可致人晕厥的毒药。
于是,她不着痕迹地拿帕子抵住鼻子,佯装昏昏欲睡,歪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宇文明翊坐进来时,就挤到了裴景年和苏琅嬛之间,顺便扶着琅嬛靠在自己怀里。
裴景年将剥好的糖炒栗子给腊梅一些,又递给他两颗,“殿下,路途遥远,吃点解闷吧!我还准备了糕点、瓜子……”
“不吃,本宫与琅嬛一起吃的早饭,也积食呢!”
裴景年不以为然,心道:此时不中计,我还有后招!
他温润如常地笑道,“你们小孩子,秋冬一受寒是容易肠胃不适消化不良的。”
宇文明翊问道,“你是几时考入的御医苑?都给我伯父的哪些妃嫔看诊?”
于是裴景年讲了一路的故事。
苏琅嬛却不信他的编排,她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人的指甲泛黑,明显时常接触毒药,且年龄与崔晚音相仿,容貌又惊艳出众,脑子也活络,看到她那药方关心师门,恐怕他就是崔晚音的同门!
且这一路上他总是无意识地耸肩挪背,分明伤在脊背——毫无疑问,他就是千刃昨夜砍伤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