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魂花性温有毒,长期服用会致人神思恍惚,她上个月给皇帝诊脉时,还疑惑圣体为何总似有浊气。
她翻得更快了,药柜第二层的鹿茸底下,压着个油纸包,拆开是浅粉色的粉末,凑到鼻端轻嗅——没错,是梦魂花晒干磨的粉。
当啷。
药杵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药房里格外刺耳。
苏晚猛地抬头,听见外间传来皮靴踏地的声响。
她迅速把油纸包塞回原处,转身要躲,目光却扫到药柜后墙有块砖颜色发浅——她蹲下身,用发簪撬了撬,砖块松动的瞬间,一包未拆封的梦魂花地掉出来,底下还压着张纸条:辰时三刻送至东宫,莫让老东西醒过来。
谁在里面?
侍卫的喝问近在咫尺。
苏晚把纸条塞进袖中,反手扣上药柜,心跳快得要撞穿胸腔。
她摸到腰间顾昭给的玉佩,刚要捏碎,就听见外间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是顾昭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冷冽:御药房重地,谁准你们擅闯?
门被撞开的刹那,苏晚被拽进个熟悉的怀抱。
顾昭身上的沉水香混着血味,她这才发现他肩甲上有道血痕,影十二被绊住了,我们走。他拉着她往侧门跑,宫灯在头顶摇晃,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梦魂花的量在递增。苏晚喘着气,把纸条塞进他手里,皇帝最近总说头晕,就是这个缘故。
顾昭的手指骤然收紧,纸条发出细碎的声响:有人想让他彻底睡过去。他带着她翻过矮墙时,衣摆擦过带刺的月季,明日早朝,二皇子会递折子请旨代批奏疏......
话音未落,医馆的灯笼已经近在眼前。
顾昭突然顿住脚步,苏晚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台阶上站着个穿绿衫的小宫女,发辫散了半条,手里攥着块帕子,正抖得厉害。
苏大夫。宫女见着她,扑通跪下来,帕子掉在地上,露出里面半枚残破的银锁,柳先生让我带话......您母亲,被带进荣亲王府了。
苏晚的瞳孔骤缩。
那银锁是她十岁时给母亲打的,刻着二字,此刻锁扣处还沾着暗红的痕迹。
她弯腰捡起银锁,指尖触到锁身的温度——是刚从人身上摘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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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昭的手按在她发顶,掌心的温度透过发间传到她后颈:阿晚,我让人去查荣亲王府的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