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站起身,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他看向铁路线,远处有一列绿皮火车缓缓驶过,汽笛声在雨雾里传得很远。死者是谁?为什么会被抛尸在这里?凶手和铁路线有没有关系?一连串的问题在他脑子里打转,可现在手里只有一枚壹角硬币,连死者的基本信息都摸不到。
“先把尸体运回去,解剖报告出来再说。”林砚深吸一口气,对老张说,“张警官,麻烦你让人在这附近再找找,看看有没有死者的随身物品,比如背包、车票之类的,另外联系沿线的派出所,问问最近有没有失踪人口报案,尤其是符合这个死亡时间段的。”
老张连忙点头:“好,我这就安排!”
尸体被抬上临时找来的木板车,盖上防雨布,往局里运。林砚和苏晓走在后面,泥路上的脚印很快被雨水冲平。苏晓忽然开口:“林砚,你有没有想过,要是能把死者的脸复原出来就好了?只要有个大概的样子,说不定就能有人认出她。”
林砚脚步一顿,转头看向苏晓。他当然想过——在2024年的警校,颅像复原是必修课,通过测量颅骨的尺寸、角度,再结合面部肌肉的分布规律,就能大致还原出死者生前的样貌。可现在是1985年,南州警局连台像样的解剖设备都没有,更别说颅像复原这种技术了。
“我知道这很难。”苏晓看出了他的犹豫,低声说,“但咱们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总得试试。我记得省厅有位张教授,是研究颅像复原的,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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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教授?”林砚眼睛一亮。他在警校时,曾看过张教授发表的论文,关于利用简易工具进行颅像复原的研究,当时还觉得这种技术离自己很远,没想到现在会想到这个办法。
“对,就是省厅技术科的张教授,听说他以前复原过抗战时期的颅骨,很有经验。”苏晓说,“不过张教授性子倔,最看重实证,要是没有足够的理由,他不一定会来南州。”
林砚攥了攥手里的标本袋,硬币的边缘隔着塑料袋硌着手心。他抬头看向远处的警局方向,雨雾里,那栋两层小楼的轮廓隐约可见。“不管怎么样,得试试。”他说,语气很坚定,“这案子不能就这么卡住,死者总得有个名字,有个归宿。”
回到局里,尸体被送进法医室,苏晓立刻开始解剖。林砚则回到办公室,翻出省厅的通讯录,找到了张教授的电话。电话接通时,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张教授您好,我是南州市公安局的见习刑警林砚,我们这里发生了一起抛尸案,死者身份无法确认,想向您请教颅像复原的可能性……”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却有力的声音,带着几分质疑:“颅像复原?你们南州有能做颅骨测量的设备吗?没有精准的数据,复原出来的画像也是白费功夫。”
“我们没有专业设备,但苏法医是医科大学毕业的,能进行基础的颅骨测量,我可以把测量数据和颅骨照片寄给您。”林砚急忙说,“死者已经死亡超过七天,身份不明,要是再找不到线索,恐怕就永远没人知道她是谁了。张教授,求您给我们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