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还想剪回以前的短发,毕竟打理起来真的很简单。
但后来想想他移花宫顾先生的身份,很多时候会保持低调。
如此明显的特征自然是要隐去的。
萧月执起梳篦时,顾达不自觉地绷直了脊背。
玉梳划过发丝的触感陌生又清晰,“师兄每天给兰儿她们梳头,对自己却这般随便。”
顾达平日也就随便拿根簪子束一下,有时候还让小家伙们帮忙。
“她们头发软,好打理。”顾达回道。
谁叫他学了《儿童编发》技能呢,总不能给自己也扎成小家伙那样的头发吧。
他现在没有镜子,还不知道自己头上是什么情况。
顾达想到这里,连忙说道,“月儿,哪有晚上梳头的道理?”
他说到这里,突然发现头上的动作重了几分。
“还不是试试这新发冠!”萧月声音清冷,肆意摆弄顾达的脑袋。
顾达端坐着身体,说道,“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反过来了?”
“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萧月不解道,她手上完成了最后一道动作。
“你听过一句诗吗?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你说我们两人是不是反过来了?”顾达说道。
萧月执梳的手倏然停在半空,玉梳齿间还勾着几缕墨发。
廊下偷听的秦天然猛地呛住,连连咳嗽着背过身去。
茵茵小声问萧雪,“顾达念的诗是什么意思呀?”
“师兄…”萧月耳尖绯红欲滴,玉梳“啪”地轻落在石桌上。
那青玉簪却在她指尖颤了颤,稳稳簪入发髻。
她捡起梳子,径直走回了房间。
房门“吱呀”合拢的声响惊醒了满院月色。
秦天然强忍笑意,拉着三个小家伙走到了顾达身边。
她看向顾达的身形,笑道,“你别说,月儿的手艺还是不错的,顾师兄倒是俊朗了几分。”
顾达下意识抬手触碰发冠,指尖传来精巧的镂空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