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婉的影子也跟着烛火一同摇晃。
她被外祖父说得一惊,心口掀起一股巨浪。
“冬日夜长,我这老人家睡不着觉,婉儿也大了,同我对弈一局吧。”
贺庭方把一盒棋子推到慕容婉的手边。
慕容婉犹豫再三,用手捻起棋子:
“好,婉儿试试。”
……
“赫连术赤杀了慕容铭?”
“哈哈哈哈……这个女人做事真是出人意料……”
“明明用着贺庭方,儿子同慕容婉亲近,却转眼杀了慕容铭哈哈哈……”
暗室的墙壁上点着几根蜡烛,足以将室内照得清楚。
室内有雕花床,有锦帐,有花梨木桌椅,有香案……甚至有琴。
这不是关押人的暗室,而是供人躲藏的地方。
床上,一个年轻男子哈哈大笑,仿若听了一个笑话。
大笑的男子,正是慕容齐。
胡人还未打进来,京城刚混乱时,慕容齐大张旗鼓地第一个逃跑了。
这件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因为慕容齐逃跑的时候队伍很长,后边的马车里都是漂亮的舞姬歌姬,出城的路上还在唱曲。
让人想不知道都难。
可京城人不知道,慕容齐前脚出了长安,后脚又乔装打扮,偷偷回到了京城,藏身在一处私宅中的暗室。
京中所有人都知道他好色,说他离不开那些莺莺燕燕。
可他的暗室里,没有女子,也没有半分脂粉气。
他大笑的时候还是看着很放浪,可收起笑容的时候,却有几分阴冷。
他的长相不太像杜皇后,也不太像慕容宇。
性格不像。
“我那好堂妹是什么反应?”
“似是惊吓到了,不过还是撑着骑马回到了贺府。”一个男子站在慕容齐面前细细禀报。
慕容齐颔首:
“嗯,有点东西,她倒是有几分像贺庭方那只老狐狸。”
床前的男子继续道:
“解州盐田被一批陌生的兵马控制住了,但盐库中的盐已经转移了。王爷,接下来怎么办?”
“又来一支兵马?”
慕容齐的舌头抵着上颚绕了一圈,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继续等着,本王可要看看那韬光养晦的好三弟,如今能做出什么成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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