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萧凡巧解抬杠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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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乾笑着摇头:"萧贤侄这一手,当真是软硬兼施。"慕容博也抚掌而笑:"萧贤侄不仅有机智,更有担当,难得,难得。"

萧凡坐回原位时,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令狐冲递来帕子,低声道:"你刚才弹瓜子那手,用的是我华山派的'漫天花雨'?"萧凡眨眨眼:"跟冲哥学的,像不像?"张无忌在旁轻笑:"更像我明教的'弹指神通',不过力道拿捏得比我还准。"

众人又笑闹了片刻,宴席渐散。

萧凡跟着慕容博往厅外走,路过那根檀木柱时,他驻足看了眼钉在"福"字上的瓜子壳——方才弹的时候,他分明用了三分巧劲,可此刻那瓜子壳竟深深没入木中,只露出个白尖。

"萧贤侄在看什么?"慕容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萧凡回头,见老人正站在月光里,银须被夜风吹得轻扬,脸上的笑纹里却藏着刀刻般的冷硬。

他指了指瓜子壳:"晚辈在想,这柱子怕有些年头了。"

"三百年前建燕子坞时的老物件。"慕容博负手道,"当年我慕容家先祖就是在这柱下,与三十六洞洞主歃血为盟。"他顿了顿,"明日辰时,阿复会带你去书库。

那书库里的东西......"他目光灼灼,"可不像这柱子,能任人弹瓜子取乐。"

萧凡点头应下,转身时却瞥见檐角铜铃轻晃——不是被风吹的,是有人从房顶上掠过,带起的气劲震得铜铃作响。

他脚步微顿,腰间的七界志突然发烫,隔着衣物灼得皮肤生疼。

等他再抬头,月光依旧清亮,檐角铜铃却已安静下来,仿佛方才的震动只是错觉。

就在萧凡以为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时,后园的竹影里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鸟鸣——那不是燕子坞常见的斑鸠,倒像是塞北才有的胡笳鸟。

他记得,三年前在漠北遇到马贼时,马贼头目召唤手下的暗号,正是模仿胡笳鸟的叫声。

竹影在青石板上摇曳如墨,胡笳鸟鸣声消散的刹那,萧凡腰间的七界志又烫了一瞬,像被火炭烙了个印记。

他垂眸扫过衣襟,再抬眼时,正撞上慕容博似笑非笑的目光。

"萧贤侄可是在听夜鸟?"慕容博负手而立,银须在月光下泛着霜色,语气却像在拉家常,"这燕子坞的夜静得很,连虫鸣都比外头轻三分。"他顿了顿,忽然抬手指向庭院东侧的月洞门,"不过比起听鸟,老夫倒想请贤侄去书房坐坐——有些话,当着众人说不便。"

萧凡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他能感觉到令狐冲和张无忌的目光正从宴厅门口投来,但此时若推拒,反显得心虚。

他压下心底翻涌的警惕,面上仍挂着谦逊笑意:"前辈相邀,晚辈自然从命。"

慕容博转身时,广袖带起一阵风,吹得廊下灯笼摇晃,暖黄的光在两人身上明明灭灭。

萧凡跟着他穿过抄手游廊,路过一丛修剪齐整的罗汉松时,听见老人低低一叹:"贤侄今日在席上的应对,倒让老夫想起当年在少林寺藏经阁读书的日子——那时总觉得,能把道理说圆了的,比能把拳头练硬的更难。"

萧凡脚步微滞。

他记得原着中慕容博假死二十年,在少林偷学武功,此刻这看似随意的话,怕是另有深意。

他垂眼盯着自己映在青石板上的影子,斟酌着道:"晚辈不过是见不得好好的宴席闹得乌烟瘴气。"

"可乌烟瘴气里,最能见真章。"慕容博停在一扇雕花门前,门楣上"仰止斋"三个鎏金大字被灯笼映得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