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看这水流走向!"韩世忠独臂刀劈开三丈山岩,露出人工开凿的水道。青铜闸门上的狼头浮雕,竟与二十年前沧州水师帅帐令旗图腾如出一辙。赵佶断剑龙渊刺入狼目,剑身梵文突然逆流:"是童贯用玉脉仿造的沧州水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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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整座山岭地脉震颤。三百武僧结阵不及,九道水龙自地底喷涌而出,水中裹着元佑党人的绝命血书。梁红玉剑气如虹截断两道水柱,惊见水帘里浮出章惇亲笔奏折:"...沧州玉脉关乎国运,当尽诛凿石营以守秘..."
"原来如此!"韩世忠独目泣血,沧州土音震碎三块山岩。独臂刀劈向水幕中的奏折虚影,刀刃却被青铜液腐蚀出裂痕——这水中竟含着童贯特制的化铁散!
子夜时分,众人重返大相国寺。藏经阁檐角铜铃无风自动,二十盏长明灯忽明忽暗。梁红玉霓裳剑穗指向钟楼,三根因果丝绷如满弓——青铜巨钟表面,童贯残影正将玉髓粉填入虎符凹槽。
"他要用沧州魂魄重铸兵符!"赵佶袈裟鼓荡如云,断剑龙渊破空直取钟楼飞檐。剑锋触及青铜钟的刹那,三百道梵文锁链自地脉升起,却尽数被钟声震碎。韩世忠独臂刀舞作光轮,刀刃"禅锋"二字突然渗出血珠,在钟面绘出沧州水战图。
童贯残影放声尖笑:"韩将军可还记得白马滩?"笑声中,青铜钟表面水战图突变——当年凿石营兄弟的陌刀,竟齐齐指向韩世忠后背!梁红玉剑气穿透三层声浪,霓裳剑光里突然映出杨可世自刎场景:"...玉脉通幽冥,快走..."
"杨大哥!"韩世忠沧州土音撕开裂帛,独臂刀劈碎虚影。刀刃触及童贯残魂的瞬间,青铜钟轰然炸裂,三百枚带血玉髓如箭雨四射。赵佶以指为笔,蘸血书写《金刚经》,经文与玉髓相击竟发出金铁之声!
五更鼓响,临安皇城角楼泛起鱼肚白。梁红玉剑气点破最后一道机关,太庙地宫石门缓缓开启。九尊北魏石佛环列四周,佛掌托着的正是沧州水师失踪战船的龙骨!
"龙骨上刻着西夏密文!"韩世忠独臂抚过斑驳刻痕,沧州土音带着切齿之痛。赵佶断剑龙渊刺入主佛眉心,剑身梵文突然映出童贯剃度场景——灵隐寺方丈手中戒刀,竟是杨可世的断水刀重铸!
突然地宫震颤,二十具青铜棺椁破土而出。棺盖启封瞬间,三百沧州军尸骸持陌刀杀出,招式竟与韩世忠独创的破浪刀法同源!梁红玉霓裳剑架住刀锋,剑气扫过尸骸足跟:"是湘西赶尸术混了墨家机关!"
赵佶袈裟突然铺展如幕,以血为墨在空中书写《华严经》。经文触及尸骸瞬间,其咽喉青铜钉尽数崩裂,钉孔涌出的黑血在空中凝成八个大字:"玉脉不断,因果轮回。"
朝阳刺破云层时,众人立于灵隐寺山门。古刹檐角铜铃轻响,三年前沧州水战的血锈气息扑面而来。韩世忠独臂刀劈开功德碑,碑内竟藏着半卷玉脉矿图——图纸边角盖着赵佶登基时的私印!
"原来官家早知..."梁红玉剑气凝在半空。赵佶袈裟尽碎,露出胸前刺青的往生咒:"当年玉脉奏折,是朕朱批的。"断剑龙渊突然悲鸣,剑身梵文寸寸崩裂。
山门外突然传来诵经声,童贯紫袍玉带缓步而来,手中念珠竟是用沧州军指骨打磨!"陛下可要超度这些忠魂?"笑声未落,三百武僧结阵护主,梵唱声里夹杂着沧州土音的怒喝。
韩世忠独臂刀突然脱手,刀刃"禅锋"二字迸发血光。血光中浮现杨可世虚影:"...玉脉通的是人心..."话音未落,刀身断为九截,每截都嵌着玉髓残片。
暮鼓响彻灵隐寺时,因果已了。赵佶跪坐菩提树下,断剑龙渊横置膝前。树根处渗出黑血,凝成童贯最后的话语:"我在十八层地狱等着..."话音未落,梁红玉剑气扫落满树菩提叶,叶脉中竟显化临安城防图。
韩世忠拾起半截刀刃,独目映出沧州山河:"该回去了。"袈裟碎片在晚风中飘向西北,三百武僧的梵唱声里,大相国寺传来新帝敕封:童贯骸骨镀金身,入祀护国塔。
暴雨忽至,洗净凤凰岭血痕。梁红玉霓裳剑穗突然断裂,三根因果丝没入地脉。赵佶以指为笔,在青石板上写就最后一偈:"刀断玉髓现,袈裟裹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