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练新军这事儿,开始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便是军费迟迟未能拨付。
洛子商奉命找户部和内帑筹措银两,却处处碰壁。
陈纯直接推说内帑库银吃紧,大半钱财早已拨给了校事府,实在无力支应。
而他派去户部催讨军费的人,却屡遭推诿。
户部官员今日称账目未清,明日推说银库暂封,再后来干脆避而不见。
公文递上去,如泥牛入海,半月过去,竟连一两银子都未拨下。
朝堂上下,人人都在踢皮球。
这军费,却始终卡在半空,落不到实处。
洛子商站在户部衙门内,负手而立,眼神冷峻如刀。
“督主,户部的人说今日尚书大人不在,请您改日再来。”
一名校事府番子快步上前,低声禀报。
洛子商嘴角微扬,笑意却不达眼底。
“改日?”
他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
却让周围几个户部小吏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这已经是第七次了。
自从天寿帝下旨让洛子商筹建新军,户部、兵部、内帑,甚至是工部,全都像是约好了一般。
处处设卡,层层刁难。
军费?
没有。
器械?
再等等。
洛子商心里清楚,这些人不是真的拿不出钱,而是不想让他拿到钱。
"洛大人,不是下官不肯拨银子。"
户部郎中郑艾在一旁堆着笑。
"只是各州府报上来的亏空还没平账,您要的军械钱,实在挪不出来啊!"
"秋税不是刚解入京了吗?"
洛子商淡淡的说道:"郑大人莫要告诉我,这笔银子也长了翅膀?"
“这秋税您也知道,六州的穷鬼能交多少税呢?”
“实际情况是国库入不敷出啊,秋税一到就填了去年的窟窿,大头不都用在洛督主的羌州一战中了嘛!”
洛子商面色一沉,但并未反驳。
因为这是事实。
去年羌州响银的开支确实庞大,但那是国战,必须要花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