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韩甲猛地抓起案上的砚台砸过去,墨汁溅了亲卫一脸,"周严再蠢也不会在自己经手的粮食上动手脚!"他胸口剧烈起伏,突然冷笑起来,"一定是我那个傻弟弟在捣鬼!但是这支箭,却不是他射的。"
他一把扯下挂在墙上的银鳞令,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去,把凶甲给我叫回来!他不是在追那四个逃犯吗?告诉他,不用追了——"
“现在,该清理门户了。“
而此时的周严刚扑灭粮仓最后一处明火,回头却见韩甲带着贴身亲卫骑马狂奔而来,衣领上还沾着琵琶巷里特有的胭脂色。
周严正指挥士兵清理粮仓残骸,忽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如雷逼近。他转身的瞬间,韩甲的刀锋已抵住他咽喉。
"周将军好手段。"韩甲声音嘶哑, "借救火之名,行偷粮之实——我那个好弟弟许了你什么? "
周围士兵哗然,周严余光瞥见几个韩乙的亲兵正悄悄后退。他忽然笑了,抬手握住韩甲的刀刃:"大公子不妨看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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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血的手从怀中掏出一枚银鳞令——背面赫然刻着"甲"字。
"您的亲卫令牌,为何会在纵火现场?"
"好啊!“韩甲奇迹反笑道,”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说罢也不与周严纠缠理论,收刀翻身上马带着亲卫离开。
"大人!"副将匆匆赶来,低声道,"韩甲公子调动了银鳞卫的人马,正往琵琶巷方向集结!二公子那边也派了亲兵,两拨人怕是要撞上——"
"慌什么。"周严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袖口烟灰,"侯爷不是总说,年轻人该多历练吗?"
他转身走向阴影处,从怀中取出一枚铜钱,轻轻一弹——
"叮"的一声脆响,铜钱在空中翻转,最终落入掌心。
字面朝上。
周严合拢手掌,轻笑一声:"传令,就说本官救火时受了伤,需要静养。"他望向侯府方向,眼神深邃,"自今夜起,谁都别来打扰我。"
琵琶巷内,韩甲的银鳞卫与韩乙的亲兵在狭窄的巷道里狭路相逢。火把的光映在双方兵刃上,寒光森然。
"滚开!"韩甲的副将厉喝,"银鳞卫办案,闲杂人等退避!"
对面骑在马上的韩乙亲卫长冷笑:"办案?办到二公子的头上了?"他一挥手,身后亲兵齐刷刷亮出兵刃,"大公子这是要造反吗?"
暗处屋顶上,小九伏在瓦楞间,悄声道:"要打起来了。"
孙先掂了掂手中的火折子:"再添把火?"
向宁按住他的手腕,摇头:"不必。"他指向巷尾一抹反光一闪而逝,"凶甲的人已经到了。"
果然,下一秒,巷子两端突然涌出大批银鳞卫,将两拨人马团团围住。凶甲的身影出现在巷口,银鳞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临江侯韩起站在阁楼上,望着城中两处渐渐熄灭的火光,手中把玩着手中的玉玦。
"侯爷。"老管家低声道,"两位公子的人马僵持不下,周大人称病不出,您看……"
韩起突然笑了。
"好啊,都学会下棋了。"他将玉玦弹向夜空,任其坠入黑暗,"传令,明日后召集所有人议事。"他转身时,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风里,隐约传来金铁交鸣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