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这辽东城,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如今的辽东,百废待兴,千头万绪,我这安抚使,总不能两眼一抹黑。”
“市井民生,商货流通,人心向背,你在此地日久,想必知晓一二。”
褚彦甫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略作思索,似乎在整理脑海中的信息。
片刻后,他抬起头,条理清晰地开始陈述。
“辽东城遭兵燹之灾,元气大伤是事实。”
“但目前城内重建势头尚可!”
“竹叶轩牵头,联合本地几家大商号,投入了巨资和人力,主要铺面已恢复七成,日常用度的米粮,布匹,盐铁供应充足,价格虽比战前略高,但在官府调控和商行平抑下,尚算平稳,未生大的民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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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农事是难点,大量田地荒芜,劳力不足。”
“竹叶轩在城南和城北试点设立了大型农庄,招募流民和本地农户,提供耕牛,良种和保底粮价,效果初显,但推广仍需时日。”
“春耕在即,种子,农具缺口不小,这是父亲安抚地方需优先考虑之事。”
“人心方面...”
褚彦甫顿了顿,继续道:“百姓所求,无非安稳度日。”
“对大唐,畏威者有之,怀德者亦有之。”
“关键在于后续治理是否清明,赋税是否合理,能否让他们看到重建家园,恢复生计的希望。”
“城中谣言渐少,但底层对官府仍存观望。”
他语速平稳,从粮价波动到坊间流言,从码头货物流量到新开“务本学堂”的入学情况,都如数家珍。
褚遂良越听越是惊讶。
他原以为儿子在商行,不过是处理些买卖账目,迎来送往的琐事,没想到他对整个辽东城乃至周边地区的现状,痛点,甚至民情走向,竟掌握得如此细致入微。
远超他这个初来乍到的安抚使所掌握的信息,这绝非仅仅靠日常接触就能得来的。
“这些...你如何得知如此详尽?”
褚遂良忍不住问道,语气里带着探究。
褚彦甫露出一丝了然的微笑。
“父亲有所不知,在竹叶轩,做生意远非简单的买进卖出。”
“任何一个新产业落地,或对现有市场进行干预,都必须进行大量的‘市场调研’。”
“市场调研?”
褚遂良对这个陌生的词汇感到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