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进的声音开始躁动。
女老师知道自己无路可逃,便怯怯的拧腰。
转身时袍角扬起,露出丰腴白皙的大腿。
钱进的手指触到睡袍系带,魏清欢娇躯抖动了一下,露出里面的吊带内衣。
今天洗澡水依然用了花瓣精油,于是她身上清新香气比昨天更浓郁。
钱进深吸气,手指轻挑,厚厚的睡袍外层从她身上滑落在地。
姿态轻缓,像银滩退潮时海水撤离礁石。
钱进拥抱住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问:“老夫老妻了,你还怕我呀?”
魏清欢的耳垂变红了,她掐着对方手臂低声说:“我怕疼,好疼的。”
然后她又用更低的声音说:“今晚你轻点,慢点。”
老座钟敲响。
魏清欢闭上眼睛感到一阵旋转,再睁开时身下已经是云朵般的柔软。
散开的发丝搭在雕花床柱上,在柔和灯光里泛着湿润的光。
钱进开始蜻蜓点水……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两人愕然。
满室旖旎就此消散。
魏清欢赶紧蜷起身体,像退潮时候浪花向后翻涌,脖子上的银项链被抛起,一片凌乱。
这让钱进很生气,这个点了怎么还有人来敲门呢!
然后他仔细一听,还是三短一长的节奏!
魏清欢钻进了被子里,上次照顾钱进时候她练过,这次动作很熟练。
钱进只好穿衣服:“来了来了,干嘛啊?”
“昆仑山路治安所,为了革命,查夜!”门外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
钱进透过门缝往外看,看见三个晃动的光柱和熟悉的红袖标。
他哪料到还能遇到这种事?
所以他没带自己的红袖章。
至此没办法,他只能打开门。
领头的治安员裹着褪色的绿棉袄,袖章上内容跟他熟悉的治安突击队内容一致,只是区域从泰山路改成了昆仑山路。
领头的是个中年人,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凌乱的床铺,定格在钱进胸口和脖子上的指甲划痕:
“同志,我们今天来调查发现有男女青年入住了这里,请展示你们的介绍信、结婚证、户口本!”
钱进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昨天猴急的要办入住。
领了结婚证以后放到哪里去了来着?
他飞快窜回去打开提包和袋子寻找。
没有发现!
治安队员们对视一眼,领头的点点头,一个青年说道:“我这就让队长上来。”
魏清欢的轻咳声响起,欺霜赛雪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葱白手指点向了书桌抽屉。
钱进打开松了口气,红绸布包着的结婚证端端正正躺在一盒雪花膏旁,抬头“婚姻自主”四个字清清楚楚。
“昨天刚领的证?”治安突击队员看了时间后露出诧异表情,“你们怎么不回家?算了,明白了。”
这时候噔噔的声音响起,又有人匆忙上楼。
领头的不是治安突击队员,而是正经的治安队成员。
他人未走近先威严的问:“没有结婚证吗?没有结婚证的一概按照流氓罪带走,不管身份——呃,钱老师?”
钱进挠挠头。
对面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但他完全不熟悉。
对方摘下棉帽露出地中海发型:“前些天反走私学习班,您讲过三查三筛还有伪装夹带的十八种手法嘛。”
钱进明白了,这是港务局、海关、治安局联合办理的反走私学习班学员。
治安员挺无奈:“您说您怎么能做这样的事?钱老师,我恐怕……”
“咳咳,队长,他们有结婚证。”治安队员尴尬的解释。
治安员更尴尬:“你妈!人家有证你们把我叫上来干什么?户口本和介绍信有问题?”
“那没事了,有结婚证就没事了,这是咱自己的同志,信得过。”
钱进主动解释了情况:“证件都齐全,是刚才一时没找到误会了。”
“但我们还没有核实里面女同志的身份。”有个突击队员很负责任的说。
治安队员笑道:“不用核实了,人家都睡觉了,再说看看这时间就知道钱老师没乱搞,人家是两口子昨天刚领证嘛。”
钱进不想浪费时间,解释说:“对,家里人多,你们懂的。”
治安队员们敬礼准备离开,钱进回礼。
但最后他忍不住问了一句:“级别这么高的招待所,你们也检查?”
“查的更严,时不时能抓到各单位的高级领导借着出差名义跟下属耍流氓。”治安员铁面无私的说。
“另外,预祝钱老师早生贵子!“
被子里响起压抑的笑声。
钱进很尴尬。
他挥手送别四人,等脚步声消失在旋转楼梯,魏清欢已笑倒在雕花大床上。
钱进回来,她伸出脚蹬他:“让你总是着急干坏事,幸亏遇到的是熟人,如果是陌生人,人家非要进来检查我身份怎么办?”
灯光随着足尖跳跃,小巧的指甲上隐约有流光溢彩。
钱进深吸一口气,以菲律宾运动员跳水的姿势扑了上去。
魏清欢闭上眼睛伸手抓住了枕头。
“咚咚咚!”
忽然又响起敲门声。
钱进惊弓之鸟一样弹起。
魏清欢踹开他又钻回被子里如同小老鼠回洞穴。
“又是哪位?”钱进急了。
外面响起刚才治安员的声音:
“钱老师,刚才打扰您了,我不知道您刚结婚,也没带什么礼物,就给您点了一份夜宵,请您和夫人享用。”
钱进使劲别起家伙,开门去道谢。
等他关门回来。
魏清欢掀开被子笑的花枝乱颤:“待会指不定什么时候还会有人来送夜宵呢!”
钱进发狠:“我吃了夜宵更有劲!”
魏清欢不笑了。
她眨眨眼,用被子挡着嘴巴劝说了一句:
“你的劲头得留在工作中,你别沉湎于这个,这不好,对身体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