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頫呵呵一笑,拿起纸币仔细端详。
大小不过一掌,纸质与至元宝钞差不多,只是厚了两倍有余,印刷也更加精良,尤其是套色极为精准。
上面印的是“代币券”,面额全是一文。
“一枚金币相当于一两黄金,一枚银币为一两现银。而代币券现今只有一文。”谢翱说道。
“只有一文钱?这是为何?”
“这代币券只是为了百姓交易的方便,其印刷成本相当高,便能有效杜绝造假。”
当造假利润无法弥补其成本时,自然就不会存在造假的现象,这道理其实很简单。
可是如此一来,纸币的发行者同样无法从百姓身上赚取足够的利润,也就不会去考虑肆无忌惮地胡乱增发纸币。
纸币,本来只是为了方便交易的产物,而不应当是收割平民百姓钱财的工具!
赵孟頫喟然长叹。
他不相信,朝廷诸公以及高高在上的皇帝不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但是却没人愿意从根源上去解决纸币的问题。
“我要杀了那狗皇帝!”店里突然传出一声怒吼,惊得赵孟頫差点一蹦而起。
谢翱淡然地摆摆手。
“你、你们不管的吗?”赵孟頫惊疑不定,考虑自己是不是该狂奔而出,以免受到无辜的牵连。
谢翱回以稍安勿躁的眼神。
“凭你,哈哈……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拿什么来杀皇帝?”
“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还有满腔生生不息的唾沫!”
“哈哈……”店里响起一片善意的嘲笑声。
杭州人,都疯了吗?还能公众商议如何杀皇帝的?
见谢翱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赵孟頫只能将脸尽量埋进眼前的饭碗之中,以免被有心人认出自己。
“说起那皇帝,也确实不知好歹,竟然还下令要杀甄公子。结果呢,甄公子何等人物呐,上天能捉龙,下海能逮鲸。这么一个奸滑狡诈的家伙,怎么可能会被皇帝老儿给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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