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躲,便在无意之间,看到了年幼的七殿下哄着雪似吃桂花糕。
雪似是娴妃娘娘养在宫里的一只狸奴,因浑身雪白,便起了这名。
本来小小童子掰着点心喂猫,应是极为温馨的一幕,偏偏雪似吃了没几口,便抽搐地倒在了地上。而年幼的七殿下眸子里便是刚刚那种眼神,怜悯中透露着几丝邪气。
此事王喜自然不敢伸张,戚贵妃和娴妃,他一个奴才,可是谁都惹不起的。
他本要悄悄离开,但这会又不知从哪来了个哭鼻子的小花袄。两个小童子坐在一块说了一会话,就瞧见七殿下又掏出了一块桂花糕。
俗气的花袄,让王喜一下便想起了前几日送进內侍府的几箱冬衣。內侍本就残缺,就算没了,怕也没有一只狸奴葬得金贵。
他到底不忍,故意弄出些响声。就看到七殿下偷偷扔了桂花糕,又换了块茯苓糕,这小小孩童机敏,借着去寻人的说辞,在偏殿里转了许久。
不过王喜既然能躲在此处,便是有极佳的藏身之所,直到看见那小花袄,吃了茯苓糕也安然无恙,王喜方才松了口气,悄悄溜回了小侯爷身侧伺候。
如今月色如水,到底不再是当初那个黑黢黢的偏殿。
王喜轻轻拍了拍胸口,缓了几口气,这才慢慢踱了回去。路上碰见万松身边的小梁子,还极为客气的打了招呼。
瞧他去的方向,应是安庆侯的院子。王喜眼眸转了转,却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