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美的鱼肉混着乳白的汤汁,闻着便叫人食指大动。总归是要谢他,少女细心,挑了最嫩的鱼腹肉装在汤盅。
提着食盒站在虚掩的房门前,里面隐隐传出几声咳嗽。
“裴公子?”冯小小敲了敲门,心有不安。刚刚风大,他本就有伤,若是再感染了风寒,怕是越发难熬。
轻掩的门缝,略能瞧见里面的情形。
睡在床榻上的人面色发红,额间全是汗珠,更别提紧皱的剑眉下,难受闭起的双眼,
“裴公子!”
冯小小心急推门,床榻上的郎君早就发了一身的汗,就连鼻息间都是滚烫。听见她的声音,勉勉强强睁开迷茫的眸子。
“我这就去寻大夫。”
“冯,冯姑娘。”伸手攥住她的衣袖,裴衡止眉目紧皱,轻轻摇了摇头,“我.抗的住。”
他怎么都不肯请人诊脉,好在冯家世代从医,冯小小虽为女子,耳濡目染下,倒也能瞧出一二。
转头唤了玉书去医馆抓药。
铜盆里的温水换了一拨又一拨,额间的帕子也换了好几条,冯小小守了一夜,天蒙蒙亮的时候,床榻上的郎君才退了热。
晨起春寒,丝丝凉意不断从碎瓦漏下。
只片刻,便吹得冯小小后背生寒,忍不住打哆嗦。
乌黑的水眸落在倦极的俊容,半晌才与来送汤药的玉书低道,“这客房看来是住不得了,你且收拾收拾,等裴公子醒了,就请他搬去我房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