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念着吧，”李澈开玩笑道，“反正咱这就剩你这最后一场了，你什么时候过剧组就什么时候杀青。我就听你讲得了。”

“简单。”

很快场记打板，最后一场戏开拍。

化完妆的李澈坐在审讯桌后边，冷光从背后打到肩上，正面陷入阴暗之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道疤痕却很显眼。

“就五分钟，不准谈论任何与调查有关的事，领导有交代，周队，你应该懂的。”

审讯室外，有声音传来。

“明白，开门。”

铁门声响，王毅云扮演的周巡走了进来，他双手插兜走到审讯桌前坐下，眼睛一直看着李澈，他的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就这么看了会儿，周巡低下头，从兜里取出香烟和打火机，给自己点上，用力抽了一口，然后才带着有些怀念的语气开口：“零一年，对，零一年一月二十七号，晚上十点多钟。我骑着摩托车路过……”

周巡一边抽烟一边讲，只有他自己讲，讲他曾经的迷茫，讲关宏峰对他的影响，到把烟抽完，一直讲了八分钟，却一点儿没让人觉得枯燥冗长。

怀念、苦笑、嫉妒、惋惜、无奈、惆怅……

“……十五年啊！艹！我居然没有交下你这个朋友！”

讲了八分钟的周巡意犹未尽。

李澈阴暗中的身子稍微往前，嘴角勾起，留下意味难明的微笑。

“咔——”

“一遍过！情绪太到位了！”

齐青松差点跳了起来！

“真的过了？”

李澈赶过去也查看了一遍，虽然刚才表演的时候，李澈就坐在王毅云对面，对他的发挥印象更加深刻，也觉得是无可挑剔的表演。

等李澈看完抬起头，正好看到王毅云神气的表情看来，他还重新点上了支烟，潇洒的吞云吐雾。

“那你宣布杀青呗？”

李澈回头对齐青松道。

片场所有人也都看着齐青松。

齐青松白了李澈一眼。

“我宣布！《白夜追凶》正式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