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宋静语没有见到宋澜,但是多了一个佣人。
佣人看上去五六十岁,头发花白,她指指自己的耳朵,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应该是个耳朵不好使的哑巴。
宋静语叫她婆婆,她听不清楚,最多咧嘴笑笑,然后又去做饭洗衣服。
夜深人静的时候,宋静语躺在床上,突然觉得自己像一只失去自由的鸟儿。
或者比失去自由还惨。
宋澜没有限制她的自由,是她自己不敢出去,连楼都不敢下,不敢去面对外面世界的一切。
不知道这几天外面怎么样了。
窗外的雨下得噼啪作响,宋静语胃里泛起一阵恶心,回忆自己晚饭吃了什么,还没有想清楚,呕吐物已经涌到嘴边。
她勉强支起身体爬到卫生间大口大口的呕吐,等胃里彻底翻空,她才用力扶住陶瓷边沿,强迫自己站好。
镜子里的自己苍白憔悴,皮肤呈现一种病态的透明。
她深深吸了口气,用漱口杯接了热水涮口,整个过程她都死死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宋澜应该不会一直不出现的。
不管外面世界到底怎么变怎么糟糕,她至少要见他一面。
几天过去,宋静语依旧吐得厉害,宋澜却丝毫没有露面。她以为自己的胃出了问题,让婆婆给她做清淡一点的饮食,可面对蔬菜粥,她一样能吐得一塌糊涂。
去医院看看吧?婆婆用手指指药盒,又指指门。
宋静语苦笑,她没有手机,没有车钥匙,如果要离开清月湾,只能靠双腿。而且以她现在的状态,应该走不了几步,又开始头晕目眩。
摆摆手重新回到床上躺下。
婆婆着急得不停抠手指,虽然雇主只让她照顾这女孩的饮食起居,可是这女孩明显不舒服了,要是拖下去出了人命也不行。
想了想,她带上钥匙和纸笔,穿鞋出门,往清月湾后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