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死寂。

一双双眼睛，在陈凡和孙百草之间来回扫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名为“震撼”的气息。

孙百草脸上的得意笑容，如同被冰封的劣质猪油，僵硬而滑稽。他身旁的王振，更是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栽赃陷害？

秘制毒药？

这顶帽子扣下来，可比什么商业欺诈要严重一万倍！

“你……你……你胡说八道！”

孙百草终于反应过来，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指着陈凡的手指剧烈地颤抖着，像是得了帕金森，“你这是血口喷人！老夫乃药王谷长老，一生悬壶济世，怎么可能做出此等下作之事！你拿得出证据吗？”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利，却难掩其中的一丝慌乱。

“证据？”

陈凡笑了，那笑容在孙百草看来，比魔鬼的狞笑还要可怕。

他没有理会暴跳如雷的孙百草，而是缓步走上主席台，来到那几个面色蜡黄的“受害者”面前。

他随手拉过一个看起来最虚弱的中年男人，手指在那人手腕上轻轻搭了一下，随即抬头，目光扫过全场，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三日断魂散，顾名思义，毒发周期为三日。此毒阴狠，初入体时，并无异状，只会让人觉得精神不振，食欲减退，与寻常风寒无异。待毒素渗入脾胃，便会面色蜡黄，四肢乏力，正如他们此刻的模样。”

陈凡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那人胸腹间的几个穴位上轻轻点了点。

“但这些都只是表象。此毒最歹毒之处，在于它会在中毒者体内郁结一股毒火，寻常手段根本无法探查。只要以外力稍加引动，这股毒火便会瞬间爆发，逆行攻心，焚毁五脏六腑，中毒者将七窍流血，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整个过程，不超过十息。”

他的话音平淡，却像是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台下懂些医理的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陈凡的目光，最终落回到孙百草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

“孙长老，我说的，对吗？”

“一派胡言！”孙百草强作镇定，厉声喝道，“老夫从未听过什么三日断魂散！你这分明是想用些江湖邪说来混淆视听，杀人灭口！”

他一边说，一边暗中给王振使了个眼色。

王振心领神会，立刻对着台下的保安大喊：“还愣着干什么！此人妖言惑众，意图不轨，快把他给我抓起来！”

几个保安闻言，立刻抄起橡胶棍，就要冲上台。

“我看谁敢动！”

周怀安怒喝一声，带着周家的护卫挡在了台前，与保安们对峙起来，现场顿时剑拔弩张。

“怎么？心虚了？怕了？”

陈凡看都懒得看那些保安一眼，只是饶有兴致地盯着孙百草，“你以为，我需要杀人灭口来证明自己吗？”

他话音一转，声音陡然拔高。

“我陈凡要证明一件事，从来都只需要……”

他手腕一翻，一根寸许长的银针，赫然出现在指间，在灯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芒。

“……一根针！”

全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那根小小的银针所吸引。

“孙长老，你不是要证据吗？我现在就给你证据！”

陈凡捏着银针，在那名中年“受害者”惊恐的目光中，缓缓靠近。

“你……你要干什么？别过来！”那人吓得连连后退。

“别怕。”陈凡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我只是帮你把体内的毒引出来而已。当然，如果你不愿意，也可以现在就指认是谁给你下的毒，我或许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