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一边笨手笨脚地跟橘子皮和橘络斗争,一边忍不住小声嘀咕抱怨:“君上,您这也太……讲究了吧?这白丝怎么了?又不脏,吃着还有股清甜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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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地想脱口而出“跟姑娘家似的”,但话到嘴边,猛地想起打赌输掉的惨痛教训,硬生生把“燕妹妹”三个字给咽了回去,憋得脸色有点古怪。
燕丹挑眉,理直气壮:“愿赌服输懂不懂?让你剥你就剥,哪那么多废话?剥干净点啊!”
李信撇撇嘴,认命地继续跟橘子较劲。
两人之间那种自然而熟稔的互动,那种旁人似乎插不进去的氛围,像是一根根细针,密密地扎在嬴政的心口上。
他刚刚在朝堂上受了一肚子窝囊气,无处发泄。
回到自己的地盘,却看到自己“捡”回来的、本该只属于自己一个人……关照的燕丹,正舒舒服服地使唤着另一个让他最近看着就不爽的家伙!
凭什么?
吕不韦架空他,连燕丹也要……
一种混合着委屈、愤怒和强烈占有欲的复杂情绪,瞬间冲垮了嬴政本就紧绷的神经。
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周身散发的低气压几乎能让殿内的温度骤降好几度。
正在努力剥橘子的李信最先感觉到不对劲,一抬头,正好对上嬴政那双冰冷得几乎能冻死人的眸子,吓得他手一抖,差点把橘子掉地上。
“大……大王?”李信慌忙站起身,行礼。
燕丹也循声望去,看到嬴政那黑如锅底的脸色,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怎么了?
朝会上又被吕不韦气着了?
他敏锐地察觉到嬴政的目光在自己和李信之间来回扫视,那眼神里的寒意几乎能凝成实质。
他立刻收起那副悠闲得意的模样,挣扎着想从榻上坐正些,同时非常识趣地对还愣着的李信挥挥手,语气尽量自然:“咳,那什么,李信,橘子剥得差不多了,你先回去吧。今日……辛苦你了。”
李信如蒙大赦,赶紧把那个剥得坑坑洼洼、但白色经络确实被细心剔除不少的橘子放在榻边小几上,对着嬴政躬身行了个礼,逃也似的溜出了寝殿。
殿内,只剩下斜倚在榻上的燕丹,和站在门口、脸色依旧难看的嬴政。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窗外隐约传来的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