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来袭的阴影,像一块沉重的铅云压在每个人心头,但出乎意料的是,恐慌之后,营地里弥漫开的更多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一路的流放,白毛风的洗礼,与独狼的对峙,早已将这支成分复杂的队伍锤炼得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绵羊。
萧珩站在营地中央一块稍高的土坡上,寒风卷起他破旧的衣摆,猎猎作响。
他目光扫过下方一张张或紧张、或愤怒、但无一例外都看向他的面孔,声音沉稳有力,穿透风声:
“诸位!秃鹫要来,想抢我们的粮,占我们的窝,断我们的生路!我们答不答应?”
“不答应!” 人群爆发出怒吼,连一些半大的孩子都攥紧了小拳头。
“好!”萧珩重重点头,“这里,有我们亲手建的屋子,有我们好不容易才搞好的暖棚,有能活命的热泉!这是我们最后的立足之地!退了,就是死路一条!唯有死战,方有生机!”
他不再废话,开始快速分派任务,条理清晰,不容置疑:
“赵峰!”他有条不紊的安排,“你带所有擅长出力的人,立刻加固山谷入口所有防御!拒马加厚!栅栏加高!两侧山坡上,多设置滚木礌石!把能想到的陷阱,都布置上!要让秃鹫每前进一步,都付出血的代价!”
“是!大少爷!”赵峰抱拳领命,立刻招呼人手。
“萧猛!周虎!”萧珩看向护卫队长和那个之前稍有异动但后被震慑住的前土匪小头目,“你二人,挑选出最敢拼杀、身手最好的三十人,组成突击队!不参与固定防守,作为机动力量,哪里缺口补哪里!关键时刻,要给老子反冲锋!”
“是!”萧猛和周虎齐声应道,眼神凶悍。
周虎更是舔了舔嘴唇,露出嗜血的表情,这种时候,他这种亡命徒反而能发挥最大作用。
“钱婶!”萧珩看向一位做事利落、颇有威望的老妇人,“你带领所有妇女和年长者,负责所有后勤!烧开水,越多越好!既能伤敌,也能御寒!准备干净布条当绷带,收集所有能用的药材!把地窝子收拾出来,作为伤员安置处!我们要让每一个受伤的兄弟,都有地方治,有人管!”
“大少爷放心!老婆子就是拼了命,也保证热水不断,伤员有依!”钱婶红着眼圈,用力点头,立刻带着妇孺们行动起来。
任务分派下去,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像一台精密的机器开始高速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