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此刻已经围了不少村民,都是来看热闹、打听消息的。李婆子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哭哭啼啼地抹着眼泪,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养了这么个不争气的女儿,放着好好的人家不嫁,非要跟那个穷小子跑了,这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啊!”
李老头则蹲在院子门口,手里拿着旱烟袋,吧嗒吧嗒地抽着,眉头紧锁,脸色铁青,显然是气得不轻。食品站的那个小伙子,名叫张卫国,穿着一件蓝色的工装,站在院子里,脸色难看地对李老头说道:“李叔,这事儿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说法!我和秋月下个月就要订婚了,现在她跟人跑了,我的脸都丢尽了!你们必须把我之前送的彩礼还给我,还要赔偿我的损失!”
“张小子,你别急,这事儿我们肯定会给你一个说法的!”李老头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等我们找到那个不孝女,一定好好教训她,让她给你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我要的是我的彩礼!”张卫国说道,“我送了你们家五十块钱现金,还有一块手表、一辆自行车,这些都是我攒了好几年的积蓄,你们必须还给我!”
“五十块钱、一块手表、一辆自行车?”周围的村民都惊讶地说道,“这彩礼可真不少啊!张小子对李秋月可真够大方的!”
“就是啊,这么好的条件,李秋月怎么还不满足,非要跟王铁牛跑了?”
“王铁牛家穷得叮当响,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哪里能跟张小子比啊!”
村民们议论纷纷,都觉得李秋月太傻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跟一个穷小子私奔。
张惠妹挤到人群前面,看着哭哭啼啼的李婆子和怒气冲冲的张卫国,心里琢磨着。李秋月既然敢跟王铁牛跑,肯定是有原因的,说不定张卫国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或者李家对李秋月并不好?
她走到李婆子身边,轻声说道:“李婶,你别太伤心了,秋月说不定只是一时糊涂,过几天就回来了。你跟我说说,秋月平时在家里过得怎么样?张卫国对她好吗?”
李婆子抬起头,看到是张惠妹,哽咽着说道:“惠妹,你不知道,秋月这孩子从小就倔,我们让她嫁张卫国,也是为了她好啊!张卫国家里条件好,又是吃公家饭的,她嫁过去就能享福。可她倒好,偏偏看上了王铁牛那个穷小子,真是气死我了!”
“那秋月平时跟你们提起过王铁牛吗?她为什么会喜欢他啊?”张惠妹问道。
“提过几次,说王铁牛对她好,不嫌弃她家里穷(李家条件在村里只能算一般),还经常帮她干活。”李婆子说道,“可光对她好有什么用?没钱没粮,日子怎么过?我和她爹坚决不同意,她就跟我们闹别扭,没想到她竟然敢跟他跑了!”
“那张卫国呢?他对秋月怎么样?”张惠妹又问道。
“张卫国对秋月也挺好的,每次来都带不少东西,说话也客客气气的。”李婆子说道,“就是有点大男子主义,说以后结婚了,秋月要在家好好伺候他,不能出去干活,还要听他的话。秋月好像不太喜欢他这一点,但我们觉得男人就应该这样,家里就该男人说了算。”
张惠妹点了点头,心里明白了一些。李秋月可能并不喜欢张卫国的大男子主义,反而更看重王铁牛的真心和体贴,所以才会不顾家人反对,跟王铁牛私奔。但这里面还有一个疑问:王铁牛家里那么穷,他有能力带着李秋月过日子吗?他们跑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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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弄清楚这些问题,张惠妹决定去找王铁牛的邻居问问,他们可能知道王铁牛的下落。
告别了李家和围观的村民,张惠妹往邻村王铁牛家走去。王铁牛家住在邻村的村尾,是一间破旧的土坯房,院子里乱七八糟的,显然是被李婆子砸过。王铁牛的瞎眼老娘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默默地流泪。
张惠妹走到跟前,轻声说道:“大娘,你别太伤心了,我是黄土坡村的张惠妹,想来问问你,铁牛和秋月是不是跟你说过要去哪里?”
王大娘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前方,说道:“我不知道……铁牛昨天晚上回来过一次,说要带着秋月去城里打工,让我好好照顾自己,然后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个城里,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去城里打工了?”张惠妹心里一动,“大娘,铁牛有没有说去哪个城里?或者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他只说去城里,说等赚了钱,就回来给我治病,还会风风光光地娶秋月。”王大娘说道,眼泪又掉了下来,“我没想到会给李家带来这么大的麻烦,都是我不好,没管教好铁牛……”
“大娘,你别这么说,这不是你的错。”张惠妹说道,“铁牛和秋月也是真心相爱,才会这么做的。你放心,他们一定会好好的,等赚了钱就会回来的。”
安慰了王大娘几句,张惠妹往回走去。路上,她心里琢磨着。王铁牛带着李秋月去城里打工了,这应该是真的。但城里那么大,他们没有亲戚朋友,怎么立足?而且在那个年代,没有介绍信,很难在城里找到工作,他们会不会遇到什么困难?
另外,张卫国要求李家退还彩礼并赔偿损失,李家会同意吗?如果李家不退还,张卫国会不会采取更进一步的行动?
为了获取更完整的八卦信息,张惠妹决定再去李家看看,了解一下李家的态度和张卫国的后续行动。
回到李家,张卫国还在和李老头僵持着,要求李家立刻退还彩礼。李老头不愿意,说彩礼已经用了一部分,现在拿不出那么多钱。
“我不管你们用没用,反正必须还给我!”张卫国说道,“要么你们现在就把钱和东西还给我,要么你们就找到李秋月,让她自己来跟我说清楚!”
“张小子,你别太过分了!”李老头说道,“秋月现在跑了,我们也在找她,等找到了她,我们肯定会让她给你一个说法的!现在我们确实拿不出那么多钱,你容我们几天时间,我们凑凑!”
“我给你们三天时间!”张卫国说道,“三天后如果你们还不把彩礼还给我,我就去公社告你们,说你们故意骗婚!”
说完,张卫国就转身走了,留下李老头和李婆子面面相觑,愁眉不展。
周围的村民们也议论纷纷。
“张卫国也太不近人情了,李家现在已经够倒霉了,他还逼着要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