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陈先生,久仰。”
天幕暂时所展现的,是嬴炎幼年时顽皮古灵精怪的一面,可以拉近黔首对这位公子的距离感。
但不是黔首的、但凡带点脑子的,都知道不应该把天幕上公子对待至亲的态度带到现实中的公子身上。
——你又不是至亲!
陈平很有脑子,也很谨慎。原武安君府的这个氛围也确实让人放松不下来。
他深深拜下:“小民陈平,拜见公子。”姿态放得极低,几乎将“罪人”二字刻在了额头上。
“先生这是干什么?”嬴炎露出诧异:“快快请起。”
起身时,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嬴炎面前那张紫檀小案。只一眼,他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案上摊开的洁白如雪的纸张。其上密密麻麻的墨字,正是他方才在那破败小院中,一字一句抛出的惊世之论!
不只是他的,还有其他所有言论。
分毫不差!甚至包括他当时说话的语气转折、停顿强调,都以某种方式被精准地捕捉并记录了下来!
冷汗,无声无息地从陈平的鬓角滑落。
他不是没想过嬴炎会有耳目,但绝没想到对方的监控和记录能力竟如此恐怖!
陈平不断安慰自己:冷静,冷静。像他这样的人,就应该有些把柄在主君手上。
一场谈话持续了接近两个时辰,陈平虚浮着脚步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受到了什么不可言喻的顶级折磨。
张行之抱着一摞账本正巧遇见这一幕,转头问坚持不懈在沙盘面前玩沙子玩了两个多时辰的韩信:“他怎么了?都成蟹了。”
韩信一直在模拟沙盘,哪里有功夫关照这么一个陈平?直接道:“不知道,从主君书房里出来就这样。”
张行之:“?”
那问题就更大了。
笑死,之前柴敬记得天幕提过嬴炎登基三年都没有,早就暗戳戳的问这孩子是不是有龙阳之好了。
陈平又恰好长得不错……
张行之飞快的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