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朱慈烺的声音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他拿起那份残破的计划草稿，猛地摔在周延儒面前，“你还有何话说？！”

周延儒匍匐在地，身体微微颤抖，但仍在做最后的挣扎：“陛下！老臣冤枉！此必是有人栽赃陷害！老臣对陛下、对大明忠心耿耿，岂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毁坏格物院，于国何益啊陛下！”

“于国无益，于你周氏一族，于你们这些抱残守缺、抗拒新政的蠹虫，却是有大大的益处！”林宸厉声喝道，他转向朱慈烺，“陛下，人赃并获，铁证如山！周延儒等人，为阻新政，不惜毁我大明强国之基，其心可诛，其行当剐！”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小太监连滚爬爬地进来禀报：“陛下！格物院林院正求见！言……言火势已控制，核心资料与母机大部保全，但……但有数名值守学员……殉职！”

听闻有人员伤亡，朱慈烺的眼睛瞬间红了。他猛地从御座上站起，指着周延儒，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忠心耿耿？这就是你的忠心？！为了扳倒林卿，你竟敢焚毁格物院，戕害国之英才！周延儒，你……你罪该万死！”

三、 忠诚血证，民心所向

天色微明，格物院的火势已被扑灭，但焦黑的残垣断壁和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无声地诉说着昨夜的危险与惨烈。

更令人动容的是格物院门前的情景。得知消息的京城百姓、士子、商人，乃至许多低阶官员，自发地聚集而来。他们看到被焚毁的工坊，听到有年轻学员为保护那些能强国利民的机器和资料而殉职，无不扼腕叹息，群情激愤。

而当小林玥——脸上带着烟熏的痕迹，衣裙下摆被烧焦了一片——出现在众人面前，用略带沙哑却异常坚定的声音宣布：“牛痘苗母株无恙，内燃机核心数据与图纸大部抢出，格物院……绝不会倒下！”时，人群中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与支持声。

“林院正万安！”

“格物院不能倒！”

“严惩纵火凶徒！”

这自发涌来的民意，这为保护“奇技淫巧”而殉职的年轻生命，以及小林玥那坚韧不屈的身影，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清晰地表明了人心向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