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球那霸港外，海风带来了咸腥的气息，也带来了大战将至的压抑。萨摩藩倾巢而出的舰队，如同铺天盖地的蝗群，遮蔽了北方的海平面。而在港内，两艘黑色的“镇远级”铁甲舰如同蛰伏的巨兽，沉默地等待着。

一、 碧海雷霆，技术碾压

萨摩舰队显然吸取了此前小股船只被轻易歼灭的教训，并未盲目冲锋。他们试图利用数量优势，采取传统的包围战术，以安宅船居中进行炮火压制，大量小早船则从两翼快速接近，企图施展他们擅长的接舷跳帮战。

“保持阵型，左舵十五，抢占‘T’头横位！所有后装线膛炮，换装高爆榴弹，目标——敌安宅船！右舷副炮（部分前装滑膛炮），霰弹准备，拦截靠近的小船！”陈璘站在“靖海号”舰桥上，冷静地下达着一连串命令。经历过上一次小规模接战，他对新式武器的性能和战术运用有了更深的体会。

“靖海”、“扬威”二舰在蒸汽明轮的驱动下，灵活地调整着方位，始终将最坚固的侧舷和最强大的火力对准敌人主力。萨摩舰队的炮火开始零星响起，实心铁球呼啸着飞来，多数落在舰船周围，激起道道水柱，少数命中舰体，却只在渗碳硬化钢甲上留下浅浅的白痕或叮当脆响后弹开，根本无法造成有效伤害。

“距离四百步，右舷一号至四号主炮，瞄准领头安宅船，齐射！”陈璘看准时机，怒吼道。

四门后装线膛炮几乎同时发出怒吼！炮口制退器喷出大量的烟雾，四发带着死亡尖啸的炮弹以远超这个时代认知的初速和精度，瞬间跨过海面！

轰！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几乎连成一片！那艘最大的萨摩安宅船，桅杆被炸断，船楼被掀飞，甲板上火光冲天，木屑和破碎的人体四处飞溅！仅仅一轮齐射，这艘萨摩舰队的旗舰就遭到了毁灭性打击，开始缓缓倾斜下沉！

这恐怖的威力让整个萨摩舰队为之失声！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猛烈、如此精准、如此遥远的炮击！

“继续射击！自由猎杀！不要让任何一艘安宅船靠近！”陈璘的声音透过传声筒响彻各炮位。

接下来的战斗，完全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靖海”、“扬威”二舰如同两个移动的死亡堡垒，在萨摩舰队中纵横驰骋。后装线膛炮的高射速和精度得以完美发挥，每一轮齐射都至少有一艘萨摩战船被重创或击沉。试图靠近的小早船，则被如同暴雨般的霰弹成片地扫倒，海面上漂浮着破碎的船板和挣扎的落水者。

萨摩藩武士固有的悍勇，在绝对的技术代差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们的弓箭和火绳枪甚至无法有效够到明舰，接舷战更是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噩梦。

战斗持续了不到一个时辰，萨摩舰队已然崩溃。超过三分之二的战船被击沉或重创，剩余船只如同惊弓之鸟，拼命向北逃窜。

“追击！命令‘扬威号’追击残敌二十里，扩大战果！‘靖海号’清理战场，救助落水者（主要是为了获取情报和显示仁德）。”陈璘下达了最后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