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了看族人，尤其是女儿青禾那瘦弱的身影。继续这样下去，青禾还能撑多久？

慢性死亡，还是搏一线生机？

赤石缓缓闭上眼睛，几秒钟后，猛地睁开，眼中已无犹豫，只剩下决断：“好。”

一个字，重若千钧，落地有声。

“首领！”岩砾和其他族人失声惊呼，难以置信。

赤石抬手，制止了喧哗。他扫视全场，威严的目光不容置疑：“从明天起，停止大部分狩猎。只留少数人负责警戒和寻找水源。其余所有人，包括我，听从林烨的安排，开垦土地！”

他盯着林烨，声音低沉而有力：“林烨，我把部落的命运交到你手里。不要让我，让大家失望。”

林烨肩头一沉，那是信任，更是沉甸甸的责任。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必不负所托！”

命令已下，尽管不安与恐惧仍在众人心里盘踞，但在赤石的权威下，无人敢再公开反对。只是看向林烨的目光，愈发复杂。

第二天，黎明时分。

晦暗的光线洒落废墟，磐石部落的幸存者们，在林烨的指挥下，开始了史无前例的大开垦。

场面一片混乱又艰难。族人们习惯了挥舞武器狩猎，对使用骨锄、石铲翻地完全陌生。板结坚硬的土地拼命反抗，碎石震得他们手掌发麻，没一会儿就有人手上磨出了水泡。抱怨声、沮丧声此起彼伏。

林烨没有催促，而是亲自示范，教他们如何更省力地挥动骨锄，如何利用杠杆原理撬动石块。他把开垦的区域划分成小块，分配给不同小组，引入简单的“责任制”。

阿雅和几个女子负责清理碎石杂物，小青禾用小骨片敲碎土块，赤石则默默挥舞石镐，开垦最坚硬的土地。他的行动，是最好的表率。

汗水湿透了每个人的兽皮衣，饥饿如影随形。但看着这片土地在自己手下变得松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心底滋生——这不是破坏，不是掠夺，而是创造。

小主，

中午，食物再次被缩减分配，饥饿感如火灼烧胃部。岩砾咬着肉干，阴沉地看着林烨，低声抱怨：“看他还能得意多久！等大家都饿得没力气了，看他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