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包里这个坚硬的圆盘是什么?”安检小哥严肃地问。
黄健翔嘿嘿一笑,掏出那张用硬纸板精心保护好的签名版:“宝贝!这是我的‘武器’,语言的艺术,解说的灵魂!”
小哥一脸懵逼地看着纸上“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又看看黄健翔那张颇为自得的脸,犹豫了一下,拿起对讲机:“班长,过来一下,这里有一位乘客携带疑似精神鼓舞类装置……”
刘建宏赶紧上前解释:“同志,误会!他是解说员黄健翔!这是他的……周边产品。”
好不容易过了安检,登机前,黄健翔又闹出点动静。他在登机口看到地勤人员拿着喇叭喊航班信息,一时技痒,凑过去一本正经地说:“同志,我看您气息悠长,嗓音洪亮,是块搞现场播报的好材料。不过您这播报方式还有提升空间,重音和节奏感很重要。来,我给您示范一下:乘坐CZXXXX航班前往淄博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航班马上就要登机了!请注意,是马上!不是待会儿!不是明天!请立刻、马上、迅速到XX登机口登机!错过此次航班,您将痛失见证一场史诗级爱情…呃,友情的机会!”
地勤小姐姐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脸都红了。后面的旅客哄堂大笑,有人拿起手机就开始录。
刘建宏捂着脸,赶紧把这位“戏精”同行拉走:“健翔!收!收敛点!航班延误了咱可赔不起!”
飞机上,黄健翔也没闲着。他的座位刚好在紧急出口旁边。空乘过来进行安全讲解,说到“紧急情况下,请协助旅客撤离”时,黄健翔下意识地接了一句:“就像后卫在门线前解围一样,要稳、准、狠!必要时可以大脚开出边线…呃,机舱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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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乘:“……”
刘建宏绝望地闭上眼睛,假装不认识身边的人。
飞机平飞后,黄健翔终于稍微消停点,拿出手机开始搜索“讲靳加”(他知道是于奢荡)和佳婷的《非诚勿扰》视频。戴上耳机,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压抑的笑声或者惊叹。
“喔嚯!这女嘉宾问题够犀利的!‘请问你如何平衡足球和女朋友的关系?’……于奢荡这回答可以啊!‘足球是我的工作,是我的爱好,但女朋友是我的人生合伙人!工作爱好可以调整时间,合伙人必须优先保障!’这觉悟!这比喻!活该他脱单!”
“哎呦喂!这段才艺展示真是绝了!人家唱歌跳舞,他复盘比赛!关键是女博士居然听懂了!还提问了!这就是知识分子的爱情吗?爱了爱了!”
刘建宏凑过来看了一眼:“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这哥们儿是个妙人。所以说,哪有什么绝对的剧本,缘分到了,你上去背足球数据都能找到真爱。”
黄健翔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脑子里已经开始构思了:“建宏,你说我一会儿见到他们,第一句祝福词怎么说比较好?是正式一点:‘祝二位新人白头偕老,早生贵子,最好生个前锋,将来为国足效力!’还是幽默一点:‘恭喜奢荡成功将爱情这项世界性难题,通过一次漂亮的防守反击,攻入了空门!’”
刘建宏思考了一下,郑重地说:“我建议你……闭嘴。真诚地送上礼物和红包,然后说‘恭喜’就行了。真的,为了新人的心脏和你的生命安全着想。”
黄健翔撇撇嘴,觉得刘建宏完全不懂语言的艺术。
旅途就在黄健翔不间断的“语言艺术”演练和周围人关爱智障的眼神中度过。飞机降落淄博机场时,黄健翔看着窗外的夜色,深吸一口气,仿佛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混合了喜酒和足球草皮的特殊味道。
“淄博,”他低声自语,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如同即将登上解说席,“你黄老师,真的来了。希望你们的现场,经得起我的专业点评。”
【第三章:“圣西罗”之夜与“天下无贼”的祝福】
打车直奔婚礼酒店。一路上,黄健翔还在抓紧时间向本地的出租车师傅打听:“师傅,听说今天有个婚礼,整得跟AC米兰主场似的,您知道在哪吗?”
师傅一听乐了:“哎呦,咋不知道呢!闹挺大!朋友圈都传疯了!说是在那个什么国际大酒店,整个厅都弄成黑红颜色了,还有个大屏幕放踢球画面!俺们拉了好几波客人去呢,都是穿着球衣的!好家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啥球迷协会搞活动!”
黄健翔和刘建宏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兴奋:来对了!
到了酒店门口,那阵仗果然不同凡响。虽然婚礼正宴可能已近尾声,但门口依然热闹非凡。一个巨大的、用玫瑰和足球装饰的迎宾牌立在那里,上面写着“于奢荡先生 & 李佳婷小姐新婚志喜”,旁边还画了个可爱的AC米兰队徽。里面传来喧闹的人声和熟悉的婚礼音乐,隐约似乎还夹杂着《米兰米兰》的旋律?
“有内味了!”黄健翔整了整衣领,拿出那张被他戏称为“精神鼓舞装置”的签名版,深吸一口气,迈步而入。
一进宴会厅,饶是见多识广的黄健翔和刘建宏也愣了一下。
这哪里是宴会厅?这分明就是个小型的圣西罗博物馆加持主题派对!红黑两色的气球和绸带无处不在,巨大的AC米兰队旗从天花板上垂落。每张桌子都不是普通编号,而是用米兰传奇球星的名字命名:马尔蒂尼桌、巴斯滕桌、舍甫琴科桌、卡卡桌……他们甚至看到角落有一个区域,用隔离带围着,里面放着一个足球和几件球衣,旁边牌子写着“战术讨论区,闲人免进”。
“我滴个乖乖,”刘建宏感叹,“这于奢荡是把一辈子的球迷积蓄都花这场婚礼了吧?”
黄健翔则职业病发作,开始现场点评:“观众朋友们,现在我们看到的是婚礼现场!灯光、布景、氛围,满分!主题突出,细节到位!看看这‘战术讨论区’,虽然目前只看几位喝高了的兄弟在里面比划越位规则…但这创意,我给满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背景音乐为什么是《今天你要嫁给我》?此刻难道不应该循环播放《Champions League》主题曲吗?”
正说着,只见人群中央一阵骚动。新郎官于奢荡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但西装领子上却巧妙地绣着细小的红黑条纹,胸口别花也是米兰队徽造型。他旁边的新娘子李佳婷,一袭洁白婚纱,笑靥如花,手里拿着的捧花居然也是由白色玫瑰和黑色缎带组成,呼应着主题。两人正被一群人围着敬酒。
黄健翔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老熟人:骆明、刘腾、落原……一个个脸上都带着红晕,显然是没少喝。
“目标发现!”黄健翔低呼一声,拉着刘建宏就杀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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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荡!佳婷!恭喜恭喜!”刘建宏率先开口,送上红包。
于奢荡回头,看到他们,顿时惊喜万分:“建宏老师!您从内蒙赶回来了?这位是……黄健翔老师?!哎呀呀!您真的来了!”他看起来有点慌,但更多的是激动,下意识地搂紧了身边的新娘。
新娘子李佳婷倒是落落大方,笑着打招呼:“刘老师好,黄老师好!总听奢荡提起您二位,特别是黄老师,您的解说陪伴了他整个青春呢。”
黄健翔一听,心里舒坦,立马递上自己的“重磅礼物”——那张签名版:“奢荡,佳婷,新婚快乐!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祝你们在婚姻这场最重要的比赛里,”他顿了顿,气沉丹田,准备开始他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