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在规律的复健、安静的独处和偶尔的检查中,转眼就到了云上槿出院的日子。
一切手续早已被无声地办好。
没有任何欢送,也没有任何告别。
最终,云上槿还是被送回了那个所谓的“家”。
被江淮清亲自送回家。
悬浮车内空间宽敞,气氛却压抑得令人窒息。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云上槿始终偏头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侧脸平静得看不出任何情绪。
江淮清则目视前方,下颌线紧绷,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硬气息。
直到悬浮车平稳地停在那扇熟悉又令人窒息的家门前,沉默才被打破。
车门无声滑开。
冰冷的空气瞬间涌入。
云上槿转身,面向车内依旧端坐的江淮清,微微躬身,姿态标准而疏离,声音轻软却清晰地划清界限:
“谢谢您,上将。我到家了。麻烦您了。”
每一个字都礼貌周到,却也冰冷得如同这外面的天气。
江淮清看着云上槿这副立刻重新戴上的、乖巧顺从的面具,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语气淡淡地说道,话语的内容却与他冷硬的姿态有些违和:
“你好好养伤。”
他顿了顿,似乎经过了一番挣扎,才补充道。
“有什么需要……可以联系我。”
这几乎算是一个承诺,一个打破规则的许可。
云上槿愣了一下,似乎完全不明白江淮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或者说不明白他为何要给出这样的许可。
云上槿缓缓抬起头,浅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纯粹的困惑,轻声反问:“嗯?上将……?”
江淮清似乎也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噎了一下,他显然不习惯解释,更不习惯这种近乎软弱的关照。
他没有再回答云上槿的疑惑,甚至可能有些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