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长老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林劫手中的逆月战戈之上,那浑浊的眼眸中爆发出与石嵴同样的震惊与狂热!
“圣器!真的是圣器归来!”为首一位手持蛇头骨杖的长老激动得浑身颤抖,他率先躬身行礼,“老朽石心,携磐石部落,恭迎圣使!”
另外两位长老也连忙行礼。
林劫心中暗叹,看来这“圣使”的身份是暂时甩不掉了。他不动声色地问道:“石心长老,这黑血诅咒,究竟是何物?与那黑暗动乱又有何关联?”
石心长老请林劫等人进入石屋落座(石屋内陈设简陋,只有一些石凳和一张巨大的石桌),然后才悲声道:“圣使有所不知,我磐石古星,乃至周边星域,在遥远的过去,曾是一片繁荣的修行乐土,受‘天帝’庇护。然而,不知从何时起,‘黑暗动乱’降临,源自虚无的‘黑血’侵蚀万物,被沾染者,无论生灵还是土地,都会逐渐失去生机,最终化为没有理智、只知杀戮与扩散诅咒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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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外面那些萎靡的族人和尸体,痛心道:“我族世代居住于此,凭借先祖留下的图腾与圣地勉力支撑,但黑血诅咒依旧在不断蔓延。族人一旦被诅咒侵蚀过深,便会……便会异化成那种怪物!我们只能……只能在他们彻底异化前……”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林劫等人听得心神震动。黑血诅咒?异化成怪物?这描述,与他们在残火古域石壁上看到的、以及青铜棺椁破碎画面中的“魔灾”,何其相似!难道这所谓的黑暗动乱,就是魔灾的另一种称谓?
“你们口中的天帝,现在何处?”林劫追问。
石心长老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迷茫与哀伤:“天帝……早已在远古的终极一战中失踪……只留下了圣器的传说。传说中,当黑暗再次笼罩,持圣器之圣使将自天外归来,带领我等寻得希望……”
又是失踪……林劫想起了广寒月神、想起了那口葬天铜棺的守墓老人……似乎那些古老时代的至强者,大多都在与“黑暗”或“魔灾”的抗争中消失或陨落。
“圣使大人!”石嵴族长突然跪地,恳求道,“请您施展圣器伟力,净化我族圣地!近些年圣地中的‘祖石’被黑血侵蚀愈发严重,若祖石彻底被污,图腾失效,我磐石部落……必将覆灭!”
圣地?祖石?
林劫目光微动。看来这蜥蜴人部落能在此地支撑至今,依靠的便是那所谓的圣地和祖石。而如今,这最后的屏障也岌岌可危。
他并未立刻答应。青铜棺椁对那“黑血”似乎有着特殊的反应,无论是残火古域的怨灵,还是归墟葬岛的气息,亦或是方才那星骸骨兽,都隐隐指向这种充满死寂、混乱、侵蚀特性的力量。或许……这是一个进一步了解青铜棺椁,甚至获取其“认可”的机会?
风险与机遇并存。
“带我去圣地看看。”林劫沉声道。
石心长老与石嵴族长大喜过望,连忙起身引路。
圣地位于部落最深处,紧贴着那座陡峭的山壁。那是一个被巨大岩石封堵的山洞入口,岩石之上,刻画着一个更加复杂、更加古老的图腾,图腾中心,镶嵌着一块人头大小、通体灰白、但表面却缠绕着丝丝缕缕如同活物般蠕动黑气的……石头?
那便是祖石?
此刻,那祖石之上的黑气异常活跃,不断冲击着周围的图腾,使得图腾光芒明灭不定,散发出的抵抗意志也显得摇摇欲坠。一股令人作呕的、充满了侵蚀与堕落的气息,正从山洞内部弥漫出来。
“圣使大人,便是此处!”石心长老脸色凝重,“近日洞内异动频繁,黑血诅咒之力大涨,我们已快压制不住了!”
林劫站在圣地铁门外,能清晰地感受到逆月战戈传来的警惕与排斥,而苦海中那沉寂的青铜棺椁,在感应到那浓郁的黑血诅咒气息时,竟再次传递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躁动”?仿佛嗅到了感兴趣的“食物”。
他深吸一口气,对石嵴道:“打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