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下一位身披玄甲、面容刚毅的老将越众而出,正是左将军徐荣。他铠甲上的铜钉在烛火下泛着冷光,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沉稳:“末将在!”
“令你为征南大都督,率十万大军南下。”成大器的声音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迸发出来,“务必在中秋之前,平定南中。记住,此战不仅要破其兵,更要收其心。南中百姓亦是我巴蜀子民,不可滥杀无辜。”
“末将遵命!”徐荣抱拳,声如洪钟,腰间佩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奔赴战场。
“李儒、法正,”成大器转向两位谋士,“你二人同为军师,随军参赞军机。李儒主外,负责诱敌、设伏;法正主内,负责安抚、谋划。你二人虽风格迥异,但务必同心协力,不可因私废公。”
“遵命。”二人躬身领命,李儒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法正则轻轻点头,将鸦羽扇收入袖中。
“廖化、太史慈,”成大器又点到两位将领,“你二人勇冠三军,为大军先锋,务必在十日内突破朱提防线,打开入南中之路。朱提地势险要,不可轻敌冒进。”
“末将领命!”精神矍铄的廖化,与英武挺拔的太史慈同时应道。廖化握紧手中长刀,刀鞘上的纹路已经被摩挲得发亮;太史慈轻抚短戟,眼神中满是渴望战斗的炽热。
“华雄,”成大器最后看向站在角落的猛将,他身躯魁梧如山,铠甲上的兽面吞口狰狞可怖,“你为副将,统领三万铁骑,作为大军后盾,兼管粮草转运。南中道路崎岖,粮草万万不可有失。军中将士的性命,皆系于粮草之上,此任重如泰山。”
“末将明白!”华雄抱拳,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他本欲为先锋冲锋陷阵,却被委以后勤之职,但军令如山,他并未多言。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暗暗发誓要在粮草转运上做出一番成绩。
成大器环顾众人,沉声道:“诸位,南中乃巴蜀后院,后院起火,国无宁日。此次南征,不仅是为剿除孟获,更是为我蜀汉开疆拓土、收服民心。望诸位同心协力,早奏凯歌!”
“愿为主公效死!”厅中众将轰然应和,声浪震得檐下桃花簌簌飘落,那粉白的花瓣落在武将们的甲胄上,宛如撒上了一层薄薄的霜雪。议事厅的烛火在声浪中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恍若一幅波澜壮阔的征战画卷正徐徐展开。
散会后,成大器独自留在厅内,望着舆图怔怔出神。窗外暮色渐浓,碧桃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斜斜地映在金沙江纹路上。他伸手轻轻拂去舆图上的花瓣,却在指尖留下一抹淡淡的粉色,如同未干的血迹。这场南征,注定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博弈,而他,已然没有退路。
夜色渐深,成都城的灯火次第亮起,丞相府内却依旧忙碌。各营将领回营整备,谋士们聚在一起商讨具体战术,文书们连夜起草调兵文书。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一声又一声,敲碎了春夜的宁静,也敲响了南征的战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