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河岸边的中军大帐内,气氛凝重得如同压着一块巨石。烛火摇曳,映照着众人严肃的面庞。贾诩在成大器耳边低语片刻,末了补充道:“要成此计,需得一位精通水战之人。甘宁此刻正在黄河上巡查,主公可即刻传讯,令他星夜兼程赶回。”
成大器眼中精光一闪,仿佛黑暗中划过的一道闪电,他沉声道:“兴霸水性卓绝,又善奇袭,此计有他相助,必能成功!”当即提笔写下军令,那笔锋凌厉,力透纸背,仿佛在书写着一场必胜的预言。他盖上帅印,交给亲卫,语气坚定:“快马加鞭,务必让甘将军三日之内赶到!”
亲卫领命而去,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消失在夜幕中。帐中众人虽不知贾诩具体计谋,却见主公军师胸有成竹,皆按捺住好奇,只待后续调度。他们心中明白,在这乱世之中,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生死存亡,而主公和贾诩的谋略,向来不会让人失望。
三日后黄昏,残阳如血,洒在黄河之上,波光粼粼。一支快船队冲破暮色,在黄河西岸的隐蔽渡口靠岸。为首一人身披黑色鱼鳞甲,手提大刀,正是刚从下游赶回的甘宁。他大步走进中军大帐,抱拳朗声道:“末将甘宁,奉主公之命前来报到!”那声音如同洪钟,震得帐内的空气都微微颤动。
成大器见他赶到,起身笑道:“兴霸来得正好,文和有一破局妙计,正需你这水上蛟龙相助。”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贾诩上前,将沙盘上的黄河流域图推到甘宁面前,图上的山川河流、营地要塞一目了然。他手指着图上的一处,神色凝重地说:“甘将军请看,此处是袁军大营所在的西岸滩涂,地势比我军营地低三尺有余。近几日观天象,恐有连绵大雨,黄河水位必将暴涨。若此时掘开上游堤坝,洪水顺势而下,袁军营地必成泽国。”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沉重的石子,砸在众人的心上。
甘宁盯着沙盘上的堤坝位置,双眉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仿佛一只嗅到猎物气息的猎豹:“此计凶险却绝妙!那堤坝是夯土所筑,夜间派人凿开缺口,只需半个时辰便能让洪水漫过滩涂。末将麾下儿郎皆是水性好手,此事交给我便是!”他的语气充满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袁军在洪水中狼狈逃窜的景象。
“只是袁绍帐下田丰素有远见,恐会提防此事。”成大器手指轻叩案几,发出清脆的声响,“需得有人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田丰的智谋他早有耳闻,要骗过此人绝非易事。
太史慈上前一步,身姿挺拔,宛如一棵苍松:“末将愿领骑兵袭扰北岸,让袁绍以为我军要强行渡河,无暇他顾。”他的声音坚定有力,毫无畏惧之色。
“好!”成大器击掌道,那掌声在帐内回荡,仿佛是胜利的前奏,“今夜便让甘宁熟悉堤坝地形,太史慈做好袭扰准备。三日后待大雨来临,便依计行事!”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决断,仿佛已经为这场战役奏响了激昂的战歌。
三日后,天色果然阴沉如墨,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着大地。清晨时分,豆大的雨点砸落下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很快连成雨幕,天地间一片朦胧。黄河水在雨水的裹挟下愈发浑浊,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拍打着岸边的泥土,发出沉闷的轰鸣,仿佛是大地在愤怒地咆哮。
袁绍的中军大帐里,田丰正焦急地来回踱步,他的脚步急促而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自己的心上。他望着帐外倾盆大雨,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脸上满是忧虑之色:“主公,这雨连下三日不停,黄河水位已近警戒。成大器狡诈多端,难保不会借水势做文章,必须立刻加强堤坝巡查!”他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微微颤抖,眼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
袁绍正烦躁地擦拭着佩剑,闻言不耐烦地挥手,仿佛在驱赶一只讨厌的苍蝇:“不过是场大雨,有何可惧?那堤坝是前年刚加固的,难道还能被雨水冲垮不成?”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对田丰的担忧嗤之以鼻。
“主公此言差矣!”田丰急声道,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几分急切和无奈,“成大器若派人暗中掘堤,再加上这洪水助力,我军营地低洼,届时数十万大军将葬身鱼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可怕的一幕。
审配也附和道:“元皓所言有理。防人之心不可无,主公还是派一支精锐去堤坝驻守为好。”他的声音沉稳,却也难掩心中的担忧。
袁绍被两人说得心头一紧,终于点头,脸上带着一丝不情愿:“罢了,便让蒋奇率五千人去巡查堤坝,若有异动,立刻回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妥协,却也隐隐透露出对田丰的不满。
蒋奇领命后,带着五千士兵冒雨赶往堤坝。可这些士兵平日里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等苦?雨势又大,道路泥泞难行,才走了一半路程,便个个怨声载道。他们的脚步拖沓,仿佛每一步都有千斤重。到了堤坝上,更是敷衍了事——有的躲在避雨的草棚里喝酒,酒气在雨幕中弥漫;有的靠在土坡上打盹,鼾声在雨声中时隐时现;只有少数人打着哈欠在堤坝上闲逛,连火把都懒得举,任由雨水模糊了视线,整个堤坝上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