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文?
柳云萱心中一震,若拿到“翰墨雅集”,配上好的包装,讲述深山匠人的故事,一方卖上几两,十几两银子绝非难事!
她几乎立刻看到了其中的商机和发展潜力,不仅能成为铺子的特色和稳定货源,更能真正帮扶一地百姓,名声也好听。
“老师傅。”
柳云萱压下激动,正色道,“我愿长期收购您雕的砚台,按品质论价,最低不少于一两银子一方,您还可以召集村里手巧的年轻人跟您学艺,我都要。只要手艺过关,绝不压价,您看如何?”
老匠人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最后竟是老泪纵横,就要跪下磕头,“夫人……夫人您真是活菩萨啊!”
柳云萱连忙扶住他。
站在一旁的楚砚沉静静看着这一幕,看着柳云萱那双闪烁着精明与善意的眸子,看她三言两语便可能改变一村人的命运,心底最深处,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回程的马车上,柳云萱依旧兴奋地规划着,“得先投些钱把路修一修,不然运输太麻烦,还得在村里设个收货点,派个可靠的人定期去收,南山青石砚定要成为‘翰墨雅集’的招牌!”
楚砚沉安静地听着,偶尔补充一两句,目光却始终落在她神采飞扬的脸颊。
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洒在她身上,仿佛为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光。
也许,她带来的不仅仅是财富和生机。
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
他微微蜷缩起手指,将心底那抹陌生滚烫的情绪悄然压下去。
马车驶回靖王府时,天色已近黄昏。
刚下马车,门房便急匆匆送来一封信,“王妃,您娘家方才派人送来的,说是柳老爷的亲笔信,务必尽快交给您。”
柳云萱微微一怔,父亲很少如此急切地送信,接过信,撕开火漆。
楚砚沉站在一旁,注意到她读信时脸色微微一变,虽然很快恢复如常,可捏着信纸的指尖却微微收紧。
“怎么了?”
他问道。
柳云萱抬起眼,眼神有些复杂,沉吟片刻,才道,“父亲信中说,北边战事可能吃紧,朝廷近期或有大的粮草采购动作,他让我早做打算。”
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