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异常,与“零号事件”的未知意识残留有关?还是与他试图对抗“肃清者”有关?或者……别的什么?
原本就充满风险的会面,因此增添了更多的变数。
“无论如何,计划不变。”林野最终说道,“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做好准备,明天……见机行事。”
夜色更深。众人都没有了睡意,各自检查装备,调整状态,等待着黎明的到来。仓库外风声呼啸,仿佛无数幽灵在窃窃私语,预示着明日落鹰峡之会,注定不会平静。
林野走到仓库门口,望着远方沉沉的夜色,感受着自身那依旧不稳的精神力和缓慢但持续流失的“存在感”。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冰冷的门框上划过。
与陈默的这次会面,不仅仅是为了获取信息,寻求渺茫的治愈可能,更是一场关于信念、关于过往、关于未来道路的正面碰撞。旧世界的阴影,现世的危机,个人的恩怨,都将在这狭小的峡谷中,迎来一个阶段性的了断,或是……更加混乱的开端。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而深邃。
翌日,上午十一点。落鹰峡。
废弃的观景台上,狂风呼啸,卷起地上的沙尘。林野独自一人站在平台边缘,望着下方深邃的峡谷和蜿蜒的公路。苏晓、赵磊、阿 Moon 和小雅等人,按照计划隐藏在峡谷上方不同位置的岩体后,通过望远镜和无人机监控着整个区域。山猫三人则在更外围策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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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炽烈,但峡谷中却弥漫着一股无形的低压。
午时整。
没有任何征兆,观景台中央的空地上,空气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来。下一刻,陈默和李曼的身影,如同从虚无中迈出,清晰地出现在那里。
陈默依旧是一身黑衣,脸色比上次见到更加苍白,甚至隐隐透着一股不健康的青灰色。他的眼神锐利得可怕,仿佛两团燃烧的幽火,死死地锁定了站在不远处的林野。那股庞大的、带着毁灭意味的精神力场毫不掩饰地扩散开来,压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李曼站在他侧后方半步,神情冷峻,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林野。”陈默开口,声音沙哑而冰冷,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疯狂,“你最好没有浪费我的时间。那个‘信号’,在哪里?”
林野转过身,平静地面对着他。两人之间的空间,仿佛有无形的电弧在噼啪作响。
“信号就在我这里。”林野指了指自己的额头,“‘织忆者’对意识与记忆的理解,远超你的想象。有些信息,无法用数据传递,只能通过……共鸣。”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萦绕起一丝极其微弱的、混合了乳白与淡金的光芒,那光芒中,正隐隐散发着阿 Moon 模拟出的、带有“守护”特性的能量波动。
“告诉我,‘零号事件’现场,你家人最后的位置。”林野的目光直视陈默,“让我触碰你的相关记忆片段,我才能引导你,去‘听’那段可能的……‘残响’。”
这个要求,无异于让陈默向林野完全敞开他内心最痛苦、最不容触碰的禁区!
陈默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凶戾,周身的精神力场如同风暴般席卷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