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不知谁起了个头,众人顿时起身高呼。
“都尉高见,司马威武!”
“都尉高见,司马威武!”
......
三场切磋终了。
何方一身劲装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背脊,勾勒出紧实的线条。
额前碎发黏在汗湿的额角,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只有目光依旧清亮。
他迈着略显沉重的脚步回了营房。
身后跟着的亲兵也褪去了大半锐气,一身干练的亲兵装束难掩清丽眉眼。
正是原名刁蝉的貂蝉。
赶走乌桓人乌延之后,何方也就趁势带兵驻扎在对方的营垒之中。
既节省了劳力,位置也正好处于掐断界桥的乌延和平原国的苏仆延。
刚踏进营房,貂蝉便顺手掩上房门。
然后挑眉看向何方,语气带着几分试探:“你方才跟牛盖、张汛他们切磋得热闹,如今这身手,可不是一般的高。”
何方心中一跳,不好!
果不其然,眼见何方不回话,貂蝉继续问道:“当初你到底是打不过我,还是故意让着我!”
何方故意扯了扯汗湿的衣领,寻了把椅子坐下,假装认真道:“自然打不过你。
当初你随手就能制住我。
不然当初咱俩也不认识,我岂会乖乖被你拿捏?”
貂蝉撇撇嘴,转身到桌边倒温水,动作麻利却难掩眼底的疑惑,一边浸布巾一边嘟囔:“我才不信呢!
我这身功夫是打小苦熬出来的,还得靠几分天生的底子,当年一同习武的姐妹,没一个能追上我的。
你先前那点能耐,顶多算个寻常子弟,这才四五个月,怎么就突飞猛进成这般模样?
定是之前揣着什么心思!”
果然是日夜相伴的枕边人,这点猫腻根本瞒不住。
何方心中一动,脸上故作神秘,语气带了几分认真:“早跟你说过,我梦中拜过大仙,懂些请神上身的法术。
我真正的底子你还不清楚?
当初被你随手拿捏不说。
当初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你没收住力,差点把我老腰箍断。”
“胡说什么!”
貂蝉脸颊腾地泛起红晕,伸手轻轻推了何方一把,随后拿起温热的布巾,“快擦擦吧,一身汗味,也不怕着凉。”
何方没有动弹,任由她踮起脚尖,用布巾轻柔地擦拭自己额角与脖颈的汗水......
温热的触感带着她指尖的微凉,格外舒服。
忽然,他心中一阵正义感勃发,脸上的调侃尽数褪去,不但眼神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凝重,话语里满是怅然与羞愧:“我如今屡立战功,剑法拳脚日日精进,却仍未能杀了何苗为你报仇,甚至连实质性的行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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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在有愧于心中道义,也辜负了你的托付。”
貂蝉擦拭的动作猛地一顿,抬眸望向他,清澈的眼底满是诧异:“你今天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这是正义之言。” 何方迎上她的目光,昂首挺胸,语气坚定。
貂蝉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手中的布巾无意识地攥紧,语气中却带着几分怅然与清醒:“是我先前想的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