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褚察觉到了不对劲,立刻瞪起牛眼去瞅麴义,同时瓮声瓮气地附和:“某身宽体长,用这马槊正合适!
方才护着司马时,要是有这玩意,早把那些胡狗挑落十万!”
凌操更是圆瞪着眼,嗓门比谁都大:“何君这就不公平了!
仲康有首阳刀,子义有上好的角弓,唯独某只有一把普通环首刀!
这马槊该给某才对!”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都盯着麹义手中的马槊,眼里满是热切。
何方顿时有些犹豫,他本想借赠槊激励麹义,增加点收伏的可能性,没料到会勾起其他将领的争胜心。
不过,麹义此刻却慌了。
他嘴上硬气,心里早就把这马槊当成了囊中之物,哪容得别人来抢?
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刚才的高冷模样。
可让他当场服软,又丢不起这脸。
他眼珠一转,猛地夹紧马腹,对着何方高声道:“大敌当前,先论破敌!
某便先用这马槊为司马冲阵,战后再论赏赐不迟!”
话音未落,他已催动白马,提着马槊朝着乌桓后阵疾驰而去。
身后的凉州兵见状,也纷纷催马跟上,马蹄声震得地面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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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起的尘土瞬间遮住了麴义的背影,生怕慢一步,马槊就被人抢了去。
太史慈、许褚、凌操见状,都急得拍马要追,却被何方抬手拦住:“诸位稍安勿躁!
麹军侯为先锋,子义、凌操你率部从左翼包抄。
仲康随我从右翼冲击,咱们三路并进,定能一举击溃乌桓人!”
三人虽仍惦记着马槊,却也知道战场之上军令如山,只得齐声应道:“遵令!”
凌操虽然嗷嗷叫,心里却有些不爽,为啥你们都有字,偏生某没有。
不行,回头得找司马商量商量,让他赐某一个字。
何方望着麹义率部冲向乌桓阵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麹义虽桀骜,却也真是有本事的人。
用法上还是要恩威并施,如韩馥那般纵容,如袁绍那般打压可不行。
那根马槊,他本来就准备找机会送给麴义的,方才的迟疑,一方面是照顾亲信,一方面也是故意为之。
果不其然,麴义赶紧就跑了......
玄色的骑兵队伍如三道洪流,朝着甘陵城下的乌桓人奔去。
城楼上的周崇看到这一幕,激动得浑身发抖,连忙下令:“快!
弓箭手准备!
掩护援军!
打开城门,派王国军杀出去,与援军夹击乌桓人!”
然而喊完之后,才发现身边已经没几个人了。
一个亲信低声道:“相国,方才崔从事已经呼喝众军城下集合,杀出去了。”
“噢!”
周崇点点头,又反应过来,“众军有心杀敌报国,吾这个相国,岂能坐视。”
说着,一路小跑到战鼓旁边,撸起袖子,亲自擂鼓。
城门大开,不少百姓蜂拥而来,然而,崔从事一马当先,喝道:“乡亲们,闪开,闪开!”
然而,那些惊恐的百姓直往里冲,直接把崔从事所部冲的几近溃散。
看到这一幕,那威风凛凛的崔从事眉头紧皱,连忙喝令士卒再次上城墙。
周崇正开心的擂鼓呢,忽然发现崔琰等人又爬上了城墙,不由得大惊道:“败了么?”
“没有,只是百姓太多,遮掩不住,只能上城来守护!”
崔琰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回道。
他自诩文武双全,一向鄙薄周崇这个相国,却没有想到事到临头,自个的表现也好不了太多。
“哦,没败就好!”
周崇只听到前面两个字,就继续擂鼓起来。
一时之间,王国军总算有了点士气,虽然没能出城,但旗帜挥舞,杀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