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时臧荼麾下的部将渔阳人张平,燕王卢绾叛乱的时候部将渔阳人张胜,大概率都是这个家族。
毕竟一个郡里,如果有一个某氏大族的话,大概率名人都是这个族里的。
“渔阳张家,素与外族修好,张纯此举,也是合适。”何方也插了个嘴。
“可大将军府早已属意他人。”
甄俨道,“此人是尚书卢植先生的高徒,也是北军中候邹靖的救命恩人——公孙瓒,公孙伯圭。
公孙氏在幽州也是首屈一指的大族,且公孙瓒勇武过人,又熟悉边地战事。
大将军府便举荐他为统领,授了他督行事的符节,让他全权调度这支乌桓骑兵。”
何方听到“公孙瓒”三字,心中了然。
在原本的历史上,这位可是汉末的一方诸侯,以白马义从闻名。
“那为何最后乌桓兵会叛归?”张磊忍不住问道,“难道是公孙瓒管不住人?”
“非也。”甄俨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公孙瓒到了蓟中,刚收拢好乌桓兵,朝廷那边却出了问题。
路途遥远,军粮克扣,军饷也拖欠了数月。
乌桓兵本就离家甚远,又见朝廷毫无诚意,人心浮动。
公孙瓒虽极力安抚,却终究没能稳住,最后三千乌桓骑兵,全数叛归本国,返回了辽西。”
孟光皱眉:“这般说来,倒是朝廷失信在先,才逼得乌桓叛归。
可惜了那三千骑兵,若是能用好,边患也能减轻几分。”
“还有一说,是张纯因没能统领军队。
心怀不满,暗中给乌桓人传递消息,挑唆他们叛离。”
何方补充道,他想起后世对这段历史的记载,“毕竟张纯本就有复起之心,被公孙瓒截胡,难免心生怨恨。”
“也不是没有可能。”
甄俨叹了口气:“至于兵粮牢直一说,朝堂之事,向来如此。
毕竟自太平道叛乱后,四方不止,朝廷用度,海里去了。
不过此事也让朝廷看清了乌桓的态度,后来便少再征发乌桓兵了。
倒是公孙瓒,经此一事后,对乌桓恨之入骨,后来在边地与乌桓作战,从不留情。”
众人正说着,台下忽然又响起喝彩声。
原来是许褚再次获胜,正抱拳向棚子方向看来。
吴匡笑着站起身:“好了,不说这些烦心事了。
何屯长,这武角大会办得不错。
某倒要再看看,还有没有方才那般勇猛的壮士!”
众人也跟着看过去。
只有甄俨,小声问道:“何屯长,方才之言何意?
难不成张纯张举要效仿韩遂边章之事?”
何方也小声回道:“甄君觉得呢?
如果你仕途断绝,又被公孙家压住一头,你会怎么做?
至于引羌人作乱,还是引乌桓作乱,又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凉州叛乱,寇略三辅。
幽州若是叛乱,冀州自然要遭殃。
所以甄君最好提前做些准备,这几日三辅来的豪族富商,可是难以计数。”
甄俨叹了口气,道:“可是有谶纬之士,言说京师会有刀兵,更有射妖,夜射龙庭。”
毕竟,甄家的根基在冀州中山国,田宅府邸、阡陌奴仆、矿产林场......
何方也叹了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总要未雨绸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