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
他当的是议郎,也算是经常出入皇宫,又怎么可能不认识董承。
董承是卫尉董重的族弟,董重是当今天子的母舅,属“母外戚”。
而何进是皇后的兄长,属“妻外戚”,两派本就明争暗斗,势同水火。
种辑沾着董承的关系,这事哪还敢查?
一查到底吗?
查下去,便是捅了天子母族的马蜂窝,别说他一个借调的议郎,便是张温来了,也得绕着走。
孙坚只觉得胸口发闷,暗自骂了句:“查,查个卵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祖茂带着两个司隶校尉部的徒隶,押着个身影走了过来。
那身影衣衫破烂,头发散乱,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淤青,正是刁蝉。
她眼神呆滞,像丢了魂似的,走路都有些踉跄,显然是受了不少折磨。
“这丫头是先前张忠任司隶校尉时抓的,某接手后,才查清是误会。”
孙坚连忙解释,话里话外都在把“折磨刁蝉”的锅甩给前任张忠。
他可不想因此得罪何方。
在他看来,何方既然会让种辑下黑手去刺杀,可见其在何家,也是个有背景的家伙,不是表面一个队率那么简单。
而且何方做的事,收拢津口,建立津帮,这和豢养宾客有什么区别?
江东猛虎,此刻没了脾气,再不复刚来时那种气度。
何方心里门儿清,只对着孙坚拱了拱手:“多谢孙兄还她清白。”
孙坚见事已了,也没再多留,摆了摆手:“某还有差事,便先告辞了。”
“孙兄既然来了,不若小弟做东,吃顿饭再走不迟?”何方客气的说道。
“委实还有事情,改日,改日兄长做东,何弟可一定要来!”
孙坚拱了拱手,转身大步离去。
龙行虎步,很有气势!
祖茂连忙跟上,一边走一边嘀咕:“孙君怎么走这么快?
方才何帮主不是说要请咱们去食肆吃酒吗?
听说津口的食肆,乃是一绝!”
他一路跟着孙坚查案,早就饿了,听闻有酒有肉,心里还盼着。
“吃吃吃!就知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