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的病情在这一次次的调解和焦虑中,反复加重,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州牧府的权威也随着他生命的流逝而不断削弱。
蔡瑁和蒯越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心中窃喜。
黄祖的跋扈和与文聘的矛盾,正是他们乐于见到的。
是夜,蔡府密室。
蔡瑁亲自为黄祖斟满一杯美酒,笑容可掬:
“黄太守,请。近日军中事务繁杂,辛苦了。”
黄祖冷哼一声,一饮而尽:
“辛苦?某看是憋屈!刘景升老迈昏聩,文仲业目中无人!某家率军来援,倒要受这等窝囊气!”
蒯越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道:
“黄太守息怒。
文仲业乃州牧心腹,自然维护襄阳嫡系。
只是……如今州牧病体沉疴,恐时日无多。这荆州未来……呵呵。”
他意味深长地停住话头。
蔡瑁接口,声音压低,充满诱惑力:
“黄太守乃当世豪杰,手握重兵,岂能久居人下?尤其……是那等庸碌无能之辈?”
他意指刘表的两个儿子刘琦和刘琮。
“如今荆州危如累卵,外有强魏,内有忧患,正需有力者挺身而出,执掌大局,方能保全我等身家性命,保全荆州基业啊。”
蒯越继续煽风点火,
“若太守有意,我蔡、蒯两家,必鼎力相助!”
黄祖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野心,但仍有疑虑:
“哦?蔡都督、蒯别驾此言何意?莫非要某家……”
“非是要太守做什么,”
蔡瑁连忙笑道,
“只是希望太守能明白,谁才是真正的朋友。
他日若真有变故,只需太守……保持中立,或者,在关键时刻,助我等一臂之力。
事成之后,这荆州兵权,乃至更高权位,岂能少得了太守您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