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将军此言差矣!”
“荆州有汉水、长江之险,有水军战船数千艘,麾下将士不下十万,为何要未战先降?”
一个沉稳刚毅的声音响起,打破了降魏派的言论。
众人看去,正是中郎将文聘(字仲业)。
他面色凝重,出列拱手道:
“主公!魏王刘复,虎狼之心,天下皆知。其所谓‘优容’,不过是瓦解抵抗的权宜之计。
乌桓、匈奴何以灭种?刘璋何以至此?前车之鉴,岂能视而不见!
我荆州带甲十余万,水师纵横江汉,更有长江天堑,汉水之利,城高池深,粮草充足,岂能未战先怯,将基业拱手让人?”
他目光炯炯,扫过蔡瑁、蒯越:
“一旦交出权柄,生死便操于他人之手,何谈保全?
唯有整军经武,凭险据守,联合一切可抗魏之力,方有一线生机!
纵使不敌,亦当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不负主公镇守荆州多年之望,不负荆襄百姓所托!”
文聘的话激起了一些军中将领的共鸣,低声称是者不乏其人。
他们久镇荆州,对这片土地有感情,更有军人的血性——这当然是屁话,
真正的原因是,传闻魏王治军极严,违法者惩罚极重,更夸张的是抢夺百姓财产会被处死,淫辱妇女竟然要被阉割……
这让他们如何受得了?
不能抢夺百姓财产,不能淫辱百姓妻女,它们辛辛苦苦往上怕是为了什么?
蔡瑁闻言,脸色一沉:
“文仲业!你欲以一己之勇,陷主公于险地,陷荆州百万生灵于战火吗?
魏王之强,岂是区区长江可阻?一旦战败,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战未必败,降则必亡!”
文聘毫不退让,
“更何况,江东孙伯符,雄踞六郡,兵精粮足,岂会坐视魏王吞并荆州?我等未必没有外援!”
“孙策?”
蒯越冷笑一声,
“匹夫之勇耳!且其与主公有杀父之仇,岂会真心助我?只怕我等前门拒虎,后门进狼!联吴抗魏?荒谬!”
双方争论不休,降魏派以绝对实力对比和避免破坏为由,主战派则以魏王不可信和地利人心为据。
刘表听着麾下重臣的激烈争吵,只觉得头痛欲裂,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