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于王帐之内,气氛同样紧张。
身材魁梧、披着狼皮大氅的呼厨泉单于眉头紧锁,听着各部首领几乎要掀翻帐篷顶的争吵。
年轻的左贤王刘豹情绪最为激动,他猛地站起身,右手按着腰间的弯刀,声音洪亮:
“单于!魏军北上,分明是要吞并整个并州!
汉人什么时候真正信任过我们匈奴人?
他们强盛时,我们就得俯首称臣,缴纳贡赋,为他们打仗!
如今他们内部打完了,刀锋就要对准我们了!
如果并州全部落入魏国手中,下一个就是我们!
我们的草场、我们的牛羊、我们的部落,都将不得安宁!
必须趁他们立足未稳,集结我们的勇士,给他们迎头痛击!
让他们知道,这片土地,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他的话语充满了草原民族的桀骜和对汉人固有的不信任,引得帐内许多同样年轻的贵族轰然叫好,战意高昂。
“左贤王此言差矣!”
一位年纪较大的须卜氏贵族摇头反驳,
“魏军不同往日。
听说他们击败了袁绍、吕布,拥有数十万能征惯战之师,装备极其精良。
我们虽然勇士骁勇,但正面与如此强大的敌人决战,胜算几何?
即便胜了,又要死伤多少匈奴的好儿郎?
为了张杨、为了黑山贼,流尽我们匈奴人的血,值得吗?”
他转向呼厨泉,语气转为谨慎:
“单于,我认为应当谨慎观望。
或许可以派出使者,试探魏国的态度。
如果他们愿意给予我们更多的草场、盐铁交易的好处,承认我们在并州的地位,未必不能相安无事。
甚至……暂时名义上的归附,换取休养生息的时间,也未尝不可。”
另有零星几个受汉化较深的贵族也小声附和:
“是啊单于,汉地皇帝毕竟还在,魏王也是汉朝王爷,名义上归附,并不丢人……”
刘豹怒视着他们:
“懦弱!妥协只会让饿狼得寸进尺!只有展示我们的力量,才能赢得尊重和生存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