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庸关,雄踞于军都山险要之处,是幽州通往塞外的重要关隘。
当刘虞一行人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地逃至关下时,已是次日清晨。
浓雾稍散,但天空依旧阴沉。
刘虞形容枯槁,华丽的州牧袍服早已破烂不堪,沾满泥污血迹。
他望着关上飘扬的“严”字大旗,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嘶声高喊:
“我乃幽州牧刘虞!
速开关门!放我入关!”
关上守军一阵骚动。很快,守将严柔的身影出现在关楼上。
他看着关下狼狈不堪的刘虞和寥寥无几的残兵,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
他确实是刘虞提拔的旧部,也一直感念刘虞的恩情。
然而……
“州牧大人!”
严柔的声音从关上传来,带着一丝无奈和沉重,
“非是末将不开城门!
实乃……实乃公孙瓒势大!
其追兵顷刻便至!末将此关兵微将寡,恐难抵挡!
若开关门,贼兵趁势夺关,若因此陷入混乱,令塞外胡骑长驱直入,幽州危矣!
请州牧大人……速速绕道他处吧!”
“严柔!你……你竟敢……”
刘虞闻言,如遭雷击,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关上的阎柔,话都说不出来。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视为心腹的旧部,竟会在生死关头背弃自己!
魏攸也急得大喊:
“严将军!主公待你不薄!此时正是报效之时!岂能……”
“放箭!”
严柔猛地一挥手,打断了魏攸的话。
他不敢再看刘虞绝望的眼神。
关墙上箭垛后瞬间冒出无数弓箭手,冰冷的箭镞指向关下!
“州牧大人!速退!否则……休怪末将无情了!”
严柔的声音带着决绝。
他并非完全忘恩,但公孙瓒的凶名和实力让他恐惧。
更重要的是,公孙瓒的手下细作早已在关内散布流言,说刘虞讨伐失败,已引乌桓、鲜卑胡骑入关复仇!
严柔不敢赌,也赌不起!
就在刘虞绝望之际,身后传来了如同地狱般的铁蹄轰鸣!
“轰隆隆——!”
严纲率领的白马义从,如同白色的死神,卷着烟尘,终于追了上来!
将刘虞残存的数十人,团团围困在居庸关冰冷的城墙之下!
“刘伯安!你也有今天!”
严纲勒马停在不远处,看着如同丧家之犬的刘虞,脸上满是狰狞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