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非仲德亲往不可。”
刘复看向程昱,目光灼灼,
“汝持我亲笔信,密会糜竺。
信中只需言明三点:
其一,我青兖新政,唯才是举,重商惠贾,糜家之功业,在我治下必得保全光大,绝无‘陶谦之忧’!
其二,其弟糜芳,我必全力营救,保其性命无虞!
其三,陶谦昏聩,丹阳兵暴虐,徐州士民苦之久矣!
望子仲为桑梓计,助我除暴安良,还徐州一个清平世界!
事成之后,我必记其功!”
程昱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主公放心。
昱必晓以利害,动之以情,令糜竺为我所用!”
“同时,”
刘复目光转向舆图上的琅琊郡,
“令张合!
自泰山郡出兵,兵峰直逼徐州剩下三郡彭城、下邳、广陵北境!
对他们宣传安东将军的职责,乃奉旨督青徐兖三州……嗯,督青徐兖豫四州诸军事,
以‘追剿越境流寇’、‘保护盐场商路’为名,制造摩擦,施加压力!
让陶谦的丹阳兵动起来,将他的目光牢牢吸引在此方向!”
反正灵帝已死,谁又敢到“朕”面前验证旨意内容真假!
“再令李勇!”
刘复的手指划向东海郡海岸线,
“水师主力集,做出南下巡弋、保护海盐航道之态。
多派快船,游弋于东海、广陵海域,威慑陶谦沿海诸县!令其首尾难顾!”
“诺!”
戏志才迅速记录命令。
数日后,徐州郯城(东海郡治,糜竺主要产业所在地)郊外,一处隐秘的庄园。
夜色深沉,庄园内却戒备森严。
密室之中,灯火如豆。
糜竺一身素服,面容憔悴,眼中布满了血丝和深深的忧虑。
他面前,是风尘仆仆却气度沉凝的程昱。
“程先生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糜竺声音沙哑,带着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
弟弟糜芳的生死,如同巨石压在他心头。
程昱没有寒暄,直接将刘复的亲笔信奉上,开门见山:
“糜公,明人不说暗话。
令弟之事,我家主公已知晓,深为愤慨!
陶恭祖(陶谦字)老迈昏聩,受奸佞蒙蔽,自毁股肱,令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