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灵通的宫人们,似乎也嗅到了什么。
偏院的气氛,悄然发生了变化。
西林觉罗氏依旧每日安静地待在房中,或抄写佛经,或做些精细的绣活,只是偶尔望向正院方向的眼眸里,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期盼与忐忑。
而刘氏,在最初的惴惴不安后,见贝勒爷依旧没有动静,那份不安渐渐转为了一丝浮躁。
这日午后,胤祚习武回来,额间带着薄汗。他习惯性地走向书房,却在廊下被刘氏拦住了去路。
刘氏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穿着一身簇新的桃红色旗袍,衬得她肌肤胜雪,杏眼流转,嘴角那两个梨涡若隐若现。
她手中捧着一个红漆食盒,盈盈拜下,声音娇脆:“给贝勒爷请安。奴婢见今日天凉,特意炖了冰糖雪梨,最是润肺清燥,请贝勒爷尝尝。”
她身上的脂粉香气随着动作飘散过来,甜腻得有些呛人。
胤祚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脚步未停,只淡淡道:“有心了。放到书房外间吧。”
刘氏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旋即又绽开更甜美的笑,试图跟上:“贝勒爷,让奴婢伺候您……”
“不必。”胤祚的声音冷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退下。”
刘氏脚步顿住,看着胤祚头也不回地走进书房,关上了门。
她站在原地,捧着食盒的手指用力到泛白,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只剩下难堪和一丝不甘。
她自认颜色不俗,性子也讨喜,为何贝勒爷连正眼都不愿瞧她?
这一幕,恰好被从自己屋里出来的西林觉罗氏看在眼里。她脚步微顿,随即垂下眼帘,如同未曾看见一般,悄无声息地退回自己房中,关紧了房门。只是那握着经卷的手指,微微有些发颤。
书房内,胤祚坐在窗边,望着窗外开始落叶的石榴树,心中一片烦乱。
刘氏的举动,让他感到一种被冒犯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