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伍老兵回想起当年在北方,见到百姓良田荒废,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千里无炊烟 ,万里无鸡鸣。都不由自主地担忧石禹国生死存亡安危。私下交头接耳。他们都是石禹国曾经的军人,明白如今的国家已经是千疮百孔,久沿残喘。
杨易安面有难色地看着孙鲤。孙鲤说着说着,老泪纵横,双眼却苦苦哀求自己挑大梁,活像卖菜阿婆担竹篮——两头都要顾。
杨易安喉结猛地滚了滚,指节在案几上掐出四道白痕。舱外海鸟的翅尖扫过船舷,带起的风都透着灼人热气,他忽然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掌心的湿冷竟比舱底的海水还沉,真是铁木真打仔——大汗耷细汗。杨易安望着孙鲤鬓角的白发与满脸泪痕,喉结又猛地滚动,突然一拳砸在舱壁上。“咚”的一声闷响,震得舱顶落下来几点木屑,混着窗外海鸟的惊鸣,在闷热的空气里炸开。
“孙元帅,”他开口时,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你可知‘挑大梁’三个字,压垮过多少好汉?”
案几上的茶盏被他指尖碰得轻颤,碧色茶汤晃出细碎的光。杨易安望着舱外翻涌的浪,忽然想起永冬城那把铁斧——铁老爹锻打时,总说“火候差一分,钢性就软三分”,此刻他才懂,这“大梁”要的何止是力气,更是“明知难仍要扛”的硬气,是武松打虎——艺高人胆大。
孙鲤的老泪还挂在腮边,却猛地攥紧了战刀:“易安,我花甲之年,见多了树倒猢狲散。可你不一样——你带的不是猢狲,是能把稻种撒进石缝的人,是能让铁在火里开出花的人!易安你聚集这群人,简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孙鲤亲眼目睹过杨易安的作战艺术,见识过他的军事素养,亲眼看到他的凝聚力,睇会过他的,民心所向。
“你信我杨易安这双手——能造得出劈波斩浪的福船,就护得住兄弟,守得住火种!”杨易安斩钉截铁回道,“我愿与大家同舟共济。”
“好!易安你既然有此志,我就算死也冥目含笑九泉之下了。”孙鲤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把战刀往桌上一搁,微开眼笑道,“诸位兄弟,我们转航先往琼州再作打算如何?”
舱外的风忽然转了向,扯得福船的帆“哗啦啦”响,像在应和孙鲤的话音。日头偏西,把船影拉得老长,投在泛着金波的海面上,倒像条游向琼州的大鱼。
琼州开垦能否顺利?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